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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对方有些呆滞，看见她后又变得神情悲愤，双目赤红，“让她坐牢，我要让她坐牢！”
“许梦云怎么能这么无耻，对一个老人都如此狠心，我奶奶本可以好好活下去，她术后恢复很好，医生说她还能活好多年！”
没在意她话中的内容，赵林轻挑眉梢，心中暗道，原主？
系统发布的任务可都是“遗愿”，原主该去奈何桥等着轮回才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静静看着原主又哭又骂，几近失去理智，赵林等她哭累了说倦了，抽抽噎噎擦着眼泪的时候，才轻轻开口道，“你已经死了。”
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原主胡乱抹掉眼泪，透过屏幕看她，神色怯懦道：“你不是还在吗？”
“没错，是‘我’还在。”加重读音，赵林点点头，向后靠着椅背，接着道：“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双眼再次蓄满泪水，原主有些六神无主，凑到电脑屏幕前急促道：“我妈妈说你会帮我，你就是为了帮我才来的。”
赵林耸肩，“我可不认识你妈妈。”
话音刚落，她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在肩头，同修仙界飞升时一样，好似被整个世界注视着。
眼神紧紧盯着原主，可惜没有灵气加持，赵林完全看不出区别，只在心中暗暗猜测，妈妈？天命之子？天道！
第22章 第 22 章
情绪起伏不定, 原主整张脸几乎贴在屏幕上，“不可能，是妈妈让你来的, 你难道不想完成任务，不想拿到奖励，不想离开吗？”
已经正式退休，赵林怎么会想这些，回答得异常坦然，“不想。”
肩头因这话更加沉重, 她明白是天道在施压, 但无所谓, 死亡不过瞬间的事, 在这之前的所有威胁, 都是对追求自由的践踏。
何况以天道的能力和掌控一方世界的力量, 若是可以的话, 又何必让她与原主交谈。不过是毫无办法, 又无法强行干涉, 才会用这种方式。
而且到目前为止，系统毫无动静，可见天道已经将之屏蔽, 也从另一方面印证这件事情本身的“不合规”，所以不能让系统知道。
既然必须瞒着系统, 那她就不会有任何实质的性危险，也就不必将这种施压放在眼里。无论世界暂停可以维持多长时间，最终都会恢复原样。
原主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不以为意, 颓然坐下，声音哽咽道：“真的不行吗？我知道是我懦弱, 是我没本事，可奶奶她是无辜的，你帮帮我好不好，无论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无数次轮回和任务，早让她对眼泪和祈求免疫，神色淡淡地着她，回道：“我需要的东西会自己拿，拿不到的东西我也不需要。”
轻飘飘的话语透着自信与张狂，漠然的神色里满是对一切的蔑视，让原本清秀温柔的面容显露出一丝肆意与狂傲，却又毫无违和。
紧紧盯着她，原主感到熟悉又陌生，原来自己也能露出这样的神情，这就是不同灵魂产生的差距吗？
见原主呆呆傻傻地看着自己，澄澈的眸光中是显而易见的艳羡，赵林心下了然，自然而然地问道：“你知道我的任务是什么？”
乖巧点头，原主道：“不就是完成我的心愿吗？”
果然如此，赵林唇角微勾，正准备说些什么，却感觉嘴巴被黏住，根本张不开。想来是天道对她的意念有所察觉，所以直接从路径上封锁，省得麻烦。
看来无论是谁，做错事都会心虚，哪怕是天道也不例外。如此想着，肩上的压力又重了几分，让她深深现在椅背中。
原主见她不说话，伤心够了，擦干眼泪站起来道：“虽然得不到你的帮助，但能知道事情的真相还是要谢谢你，起码去见奶奶时，我能理直气壮些，不必太愧疚。”
倒是挺有礼貌，赵林心情不错，虽不打算做主线任务，但原主这个心愿本就在她的行动范围内，也就毫不吝啬地提点一句，“你很聪明，为什么不静下心来想一想，我找这份视频的原因是什么？”
愣在当场，原主破涕为笑，连连鞠躬道：“谢谢你，谢谢你。”
随着一声声谢谢逐渐悠远，周围环境再次热闹起来，人们自然地活动，对方才的变化毫无所觉。
伸手揉着酸涩的肩膀，赵林对系统和任务有了进一步猜测，正要打开系统面板查看主线任务是否更改，就见眼前乱入颗绿色脑袋，盯着她的电脑屏幕嫌恶道：“这女的也太狠了！”
伸手推开女孩的脑袋，关闭循环播放的监控视频，赵林虚空点开主线任务，依旧是【主线任务：攻略顾宴安，与对方相知相守，相伴一生。】
【任务进度：10%】
猜测没有问题，任务一旦发布，就算是任务世界的天道也无权更改，只能侧面施压。也就是说任务本身的权限高于天道，是在更高维度签订的契约，具有绝对效力。
那她和系统签订的契约是否同样如此，若是的话，·退休申请到现在也没有回复，就很显然不是时间和距离的问题，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被发送。
心下怀疑，赵林盯着退休申请的页面久久不语，然后在整个系统面板寻找投诉渠道，可惜找了又找也没看到任何相关标志。
果然不管在哪里，维权都是件费时费力的麻烦事，还是就地退休更实际。
视线向下，看着任务进度的百分之十微微皱眉，什么时候长的？她可不记得自己攻略过顾宴安，倒是因为厌烦打过几次，难不成对方有什么特殊爱好？
随意想着，赵林无所谓地关掉系统面板，感受着隔壁迟迟没有收回的视线，淡淡道：“视频都关了，你在看干什么？”
小心翼翼地左右打量，女孩凑近后神秘兮兮地说道：“我都看到了，你是黑客，对吧？。”
重新拿起耳机带上，赵林道：“不是。”
将她之前行云流水般的操作看得清清楚楚，女孩根本不相信这话，笑眯眯地撞了撞她的肩膀，小声道：“诶呀，不用遮掩，我又不会说什么。”
根本没遮掩过自己的行动，赵林闻言冷冷瞥她，“你话很多，会挨揍的，知道吗？”
知道自己被嫌弃，女孩怯笑着收回视线，继续玩游戏。只是老游戏玩得太久有些腻，正准备搜索新游戏，就看到电脑桌面上一个醒目的网吧logo图标，看起来像是什么小游戏。
反正闲着无聊，她干脆点开试玩。
与此同时，网吧内有许多人也抱着好奇的心情点开，准备试试看这个网吧标志的游戏到底是什么。
并不关注外界的动静，也不在意投放的游戏，赵林戴着耳机，点开音频后听取内容。
寂静中先是传来一段忙音，而后是低沉的男声以及校长习惯性的场面话，主要内容无非是删除校门口的监控视频，男人承诺了许多，但校长总在兜圈子，不给明确答复。
直到谈话最后，男人也没得到自己想要的承诺，小声嘟囔句老狐狸便挂了。
从这段录音可以知道，学校并非坚定地站在对方立场，而是以避免麻烦为主。不然也没必要保留这份文件，为的就是日后若出差错，有东西拿出来澄清和推脱责任。
不过这个男声听起来有些耳熟，尤其愤怒时的音调格外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思考半天也没有结果，赵林直接放弃，反正事实真相已经到手，接下来就该考虑如何使用才能利益最大化。
毕竟单凭视频和音频的内容，作为证据容易，想让许梦云受到依法惩治却很难。有许氏集团做靠山，能得到最好的法律帮助，辩护得当的话，或许连口头警告都未必有。
所以想给许梦云找麻烦，就得先把许氏集团击垮，让对方无法顾及，才能从根子上断绝一切退路，让对方彻底失去依仗。
把目标转向许氏集团，赵林开始搜索隐藏在水下的信息，这种成立几十年的上市公司，尤其大部分盈利来自腾飞时期的房地产行业，内部绝无可能全然青白。
首先梳理集团上层领导的人脉关系，然后是经手过的项目，以及项目落地后的现状，最后是相关的财务报表，那真是一查一个准，十之八九都是黑心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