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没事,微臣在太医院值夜的时候睡过更加简陋的。”只要能睡觉就好,哪里还管床铺好不好,再说了太妃椅可比他们的小榻精致舒服多了,还有软垫呢。

  谁知宋琲居然掀开了被子,轻轻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望向柳仪温,眼角含着笑意。

  柳仪温一愣。

  啊,这……是要邀自己同塌而眠吗?

  柳仪温立刻低下头,“殿下若无不适之处,微臣就先去歇息了。”

  “我身上冷得很,想要有人暖一暖,小柳太医身为医者,是不是职责所在呢?”

  柳仪温顿住了脚步,他总觉得今日之事是宋琲故意的,现在的情况让他这样的想法达到了极点。

  哪有主子会让奴才睡自己的床榻的,如此私密的东西,又不是有什么小癖好。

  见柳仪温迟迟未动,宋琲故作难过,捂着胸口轻轻地锤了锤,“哎,都怪我这副不争气的身子,害得小柳太医夜深了不能归家,还得留在宫中服侍,若是小柳太医因此而受寒晕倒,真真是我的过错,我知道生病是很难受的事情,我也不想让小柳太医经历此事……”

  说得是处处为人着想感天动地,就差流眼泪了。

  柳仪温一时心软,也在深深地愧疚自己不该以小人之心来揣度宋琲的“别有用心”。

  于是又走了回去,坐在了宋琲身边,“微臣再给殿下号一号脉吧,别是因为药浴的缘故让殿下如此不适。”

  “不用,我只是怕冷而已。”宋琲将柳仪温拉着躺下,顺势盖上了被子,似乎十分满足,“有小柳太医在身边,我安心许多。”

  柳仪温睡得板板正正,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宋琲,不禁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那殿下早些休息吧,微臣陪着殿下。”

  陪着……

  许久没有听到这两个字了……

  小太医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不同于熏香皂角的气味,闻起来让人舒心不已,慢慢地进入梦乡。

  一连几日,宋琲都用借口将柳仪温留下,没多久这事儿就传了出去。

  今日皇帝来安乐宫用午膳,宋琲陪在旁边。

  “听闻昨日你又将太医留下了?”

  “是,父皇,儿臣自上次风寒痊愈之后就有头晕目眩的病症,夜不能寐,一次偶尔,柳太医给儿臣揉了揉就觉得舒服许多,睡得十分香甜,这才将太医留下,儿臣想向父皇要一个请求,能不能让柳太医夜晚留在儿臣这里?”

  “既是对皇儿的身子有好处,那便允了吧。”皇帝对宋琲的要求是没有不依从的,何况他本身身子就弱,留个太医在身边也能叫人放心。

  “琲儿这身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安妃满面愁容,忍不住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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