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9(1 / 2)

  “殿下怎么会来这种地方避暑呢,怪吓人的。”柳仪温不禁好奇道。

  又是蛇又是鬼魂的,不太吉利,又远离安乐公,再怎么样也不会跑到这里来。

  “自然是在冷宫的时候偶然发现的。”宋琲说得轻松,并不觉得“冷宫”是什么晦气之所。

  柳仪温望了望,清凉水榭再往后面走一些就是冷宫了。

  “安妃娘娘如此受宠,殿下又得陛下疼爱,又怎么会到冷宫去呢?”话一出口,柳仪温就意识到僭越了,师父说了在宫中行事就是要闭上嘴巴,哪怕是再好奇的事都不能宣于口,何况是主子的事情。

  柳仪温立刻跪下,一阵懊悔,慌里慌张道:“殿下恕罪,微臣是无心的,微臣并非要打探殿下的事情!”

  宋琲眯眼看了看柳仪温,伸手将他拉了起来,语气没什么变化,“没什么,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左不过是一时不察遭了别人的算计。”

  柳仪温心中惴惴不安,观察着宋琲的神色,并没有发现对方有什么异常与愠色,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地听着后面的话。

  “我与母妃在冷宫里睡不好穿不暖,吃得是残羹冷炙,有时候还是馊的,不过幸好只有三个月而已。”虽然宋琲一语带过,但柳仪温知道冷宫的日子是最不好过的。

  他曾经给冷宫的侍卫看过病,进了宫门口,饶是盛夏都觉得浑身凉飕飕的,还能听到如同鬼魅般的声音,到处乱跑又不人不鬼的疯女人,嘴里说着胡编乱造的疯话,破败的殿宇根本没有办法遮风挡雨。

  “冷宫里有个狗洞,我当时只有十岁,可以钻出去,后面就是清凉水榭,虽说有些残败,但比起冷宫来已经好许多了,那里还有不少鱼虾,我会抓一些回去烤了吃。”

  一个仅仅几岁的孩子就要经历这些,柳仪温是能体会到的,他知道睡不好穿不暖是什么样感受,肚子饿起来就连老鼠都是敢吃的,于是连看向宋琲的神情都止不住的发软。

  柳仪温回到了太医院,幸好没有耽误什么事情,他翻出了宋琲的脉案。

  这段时间,他总是与师父商议如何调理六殿下身体的事情,他心中一直有个疑虑,不由得问了师父:“师父,我看了六殿下以往的脉案,还有您存档的药方,都是好药且对症,但为何六殿下的身体没有一丝地好转呢?”

  柳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神色,反而道:“温儿,有些事情并非表面上所看见的那样,有时候就该遵循而非试图改变。”

  柳仪温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师父话里的意思,难道宋琲的病是永远也好不了的吗?

  “可是为什么呢?”柳仪温十分不解。

  “你没必要知道为什么,”柳庆的语气是少有的严厉,又觉得这样的态度不好,声音柔和了下来,“在宫里知道的事情越少才越安全。”

  柳仪温回想着与师父的对话,撑着脑袋,苦恼地叹了一声气。

  每七天一个疗程,柳仪温都会根据宋琲的身体情况来调整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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