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纸条8(2 / 2)

  “那就回答我方才的问题。”柏若风冷哼着,松了手。

  深知逗人不能太过,方宥丞靠近他耳边,“除了我,只有你家人知道这标志。”

  我家人?为什么他们会知道我前世的……柏若风眉心一跳,心底隐隐对某种即将浮出水面的猜测将信将疑。

  老管家和柏月盈都说过,侯爷候夫人战死沙场,而世子被北越捉去。柏若风揉了揉眉心,莫非是那世子大哥千里迢迢派人给他传了消息?这大哥身处敌营,万一是什么重要消息被他弄丢。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柏若风心底升起了阵阵后悔,“丞哥,是不是……”

  一只宽厚的手落在他头顶揉了两下。柏若风看向方宥丞,对方面色没有丝毫改变,“据我知道的消息,不太可能。谁的消息暂且还没有定论,先别急。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嗯。”虽是这般应承,柏若风心底难免还是有着忧虑,微蹙着眉不语,显得忧心忡忡。他的脸很白,侧脸消瘦并不算圆润,却无端给人一种稚气未脱的少年感,恍若一只独自忧愁的小奶狗立在那,叫人多看一眼都会生出中奇异的、多余的怜爱。

  这股情绪在方宥丞心中尤甚,他一直观察着柏若风的情绪。

  无论是性情喜好还是处事方式,方宥丞移开视线,把玩着桌上缺了个口的茶杯,忖度着:若风怎么好像都回到了两年前?

  回到了镇北侯夫妇尚在的时期,那时候受尽宠爱的柏二少爷意气风发,张扬肆意又讨人喜欢,鲜衣怒马,一日看尽长安花。

  没有经历过丧失双亲、兄长失踪的事情,更不曾披上战袍,苦练武功,奔赴北疆。匆忙间扛起家国大任的柏若风面上尽是沙场磨砺出来的沧桑和麻木,眼中是被鲜血蒙蔽后的漠然。

  就好像,那个鲜活的少年郎一夜之间,被留在了崇德二十年的年节。

  如果,方宥丞抬手给柏若风理了理鬓边垂下的碎发,脑子里忽然有了个与之前大相径庭的想法。如果可以的话,忘掉那些痛苦的过去,是不是会对柏若风更好些?

  他希望对方一直这么无忧无虑,让时光永永远远停留在当年的柏二少爷身上。现在的他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在意的人,不需要再眼睁睁看着柏若风冲锋陷阵。

  见人情绪不高,方宥丞收回手,问,“护城河边开满了樱花,这时候挺热闹的,想去看看吗?”

  “樱花?”柏若风歪了下头,眼睛立刻就亮起来了。

  方宥丞没说谎,樱花的确开满了护城河边,一眼过去,粉的白的若人间仙境。

  护城河边停了不少非富即贵的马车,显然都是来赏花的。周围时不时有护城营的巡逻兵确保安全。

  此时已近晌午,河边树下坐着不少野餐之人。吟诗作对、弹琴舞剑比比皆是。也有相约的小姐们集体出行,不想被冒犯,就会在她们野餐那块地四周用绳子绑着树身围成一圈,搭上自己外衫。缝隙里偶尔能看到里边巧笑嫣然的侧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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