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0（2 / 2）

南闵国和南海派向来比较亲近，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司马亮目光朝他投来，问道：大人说来了一些武林人物，可否说得具体些？

淳于越笑道：苍梧山被誉为南闵圣山，苍梧剑派被誉为南闵第一派。南闵使团中自然会有他们的一席。苍梧剑派的首座诸葛威不知司马先生可曾听闻？

司马亮心中默念“诸葛威”三个字，沉吟道：他们居然能请得动诸葛威下苍梧山？

淳于越笑道：何止！诸葛威的首徒赵胜以及他们门中苍梧七侠一干好手均来捧场。

司马亮眼神沉静，回头看看淳于越，笑道：大人怎么看？

淳于越右手拾起荼杯，笑道：国事外交而已，此次他们不仅人数远超往届，随团带有大量财宝。多数随员并未上岸，只有十来位身份尊贵的人物住在位于东港城北的外宾馆。

司马亮奇道：“为何只得十来位尊客住外宾馆，其余的成员不知道客随主便吗？

“对方没有太多的解释，只是说要留人手保护随来的财物而已。”淳于越答道。

司马亮羽扇轻摇，突然岔开话题道：“不知大人对本次会盟的彩头有没有了解过？”

淳于越听罢为他斟满香茗，却道：下官作为州郡府首，哪有机缘得知会盟的彩头之事？历来会盟之务，机枢绝秘，为朝廷所重，地方州府往往不得而知。先生常居洛城，长任水师军师参谋，该有耳闻。

司马亮自顾自提起茶壶，抬头看了夜空中已然偏西的弦月，一边倒茶一边笑道：水师方面自有他的一套线人系统，实话说军队的线报是要比官府的快，然而关于此次会盟的彩头，我们仍是毫无头绪。

司马亮饮下一口茶，神色凝重起来，正色道：“淳于大人，我们如此坦白，你明白吗”？

淳于越始知来人动机不简单。

司马亮续道：“在下此番来叨扰大人，实是代表皇甫都督，与大人共通有无。”

淳于越正然道：“承蒙都督和先生信任，先生但凡相问，下官必知无不言。”

司马亮笑道：“大人，只需说说南闵使团的安排情况如何即可？

南闵使团中那些江湖人士除了苍梧派首座诸葛威及其首徒赵胜几人住在外宾馆，其余大多数成员和江湖人士都留在船上，理由自然是守护他们的财宝。

司马亮笑道：历来会盟，各国使团携带重宝，以用于结交他国权贵，此等情况亦属平常。不足为虑。不过刚才我上岸时亦看到大人布暑了衙吏在使团船队周边巡视。大人行事果真缜密。

淳于越冷然道：“我水朝乃礼仪之邦，在下尽地主之谊替他们安排好住宿一切，却打出了要保护财物此等借口，多少有些暗讽达州治安不力的意味。我还担心他南闵治人无方，放纵那些江湖人士在我达州西港寻衅滋事。这才安排人手，在使船旁边监视。

司马亮听罢哈哈一笑道：“大人多虑了，戓许人家真的只是要保护好财物而已。”

淳于越却正色道：“先生登岸时，可曾注意到他们的守卫，个个面露沉重之色的”如果只是一般的财物，他们何须如此紧张？”

刚才先生问下官是否了解会盟彩头的事？先生是否意有所指？”

司马亮笑道：“大人明鉴，历来会盟彩头由各国皇室安排，而今距离会盟仅有月余，故而在下和督都较为关注。”

淳于越恍然大悟道：“所以皇甫大人和先生才会对南闵使团如此关注。”

司马亮笑道：“我们仅仅是猜想而已。”

淳于越道：“此类事情，下官无权知晓细节，官府更不宜明目介入，望先生明察。”

司马亮羽扇一摆，笑道：“昔日大人在京都洛城博雅院任编修时，以胆大心细智计百出闻名。据线人来报，南闵使团在未进入达州地界时，曾遭山匪行窃，但那批山匪不仅没成事，反而全军覆没。

淳于越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神色。

“因而使团神色紧张，确实有迹可循。”司马亮道：“我所好奇者，乃是他们所护者何？堂堂皇室，岂可在意一些金银财物。大人以为然否？”

说罢司马亮直勾勾盯着淳于越，等他的反应。

淳于越顿了半晌，哈哈一笑道：“吾曾闻皇甫督都座下司马先生智计过人，今日一见，果真不凡，下官服啦。

楚潇亲自操船，自东港码头一灯火阑珊处停下。

他登上码头，顺着沿岸修筑的临河大街，信步游走

灯火慢慢敝亮，大街沿河一方，杂柳梧桐，参天成趣。河风吹拂，婀娜摇摆。

而大街内侧，灯火通明，车来人往，络绎不绝，其后酒肆林立，层层热闹，异常繁荣。

楚潇渐渐没入人海，感受着这港口城市的繁华。

行自一拐角处，他抬起头，目光落在一处位于他左前方的一个摊子旁。楚潇径直走过去。

来往人群摩肩接踵，热闹声不绝于身。

他身形槐魁梧高大，身负楚刀，于人群中，很是显眼。

摊主早已注意到他朝自己走来，轻咳一声道：楚爷晚上好！

楚潇讶然，摊主年纪三十许，行商小贩打份，主营南方的一种米糖，香脆可口，甘甜味美。说完朝着楚潇咧嘴一笑。

楚潇抓头挠腮，想了半天，刚想启齿问话，对方一把拉着他，连摊子都不要，扯着他进入小巷，左转右绕，进入一家小院落。

楚潇心中茫然时，小贩已将他拉入正室。

八尺见方的小庁里放置八张桌椅，分列两旁，正中间横挂有“风清气正”字样的匾额，乃是草书写就，铁画银勾，极有气势。

楚潇拍拍脑袋，这才记得，大喜道：“钟全！”

小贩开心得笑出眼泪，双膝跪下，喜道：“金鸡岭金狼寨钟全见过楚爷。”

原来楚潇作为南闵国人，曾在南闵苍梧山金鸡峰偶遇一伙山匪，匪首金无缺乃是个天生的匪才，在金鸡峰一带打家劫舍，声势非常吓人。

楚潇得南海派怪人白石道人传授寒月刀后，游历到金鸡峰，遇上了这一伙山匪，金无缺看楚潇是个人物，颇有惜才之意。双方不打不相识，成了莫逆之交。

楚潇在那里逗留三个月后，起身离开，临行前金无缺以金叶子相赠，双方在朗朗明日的见证下，结为异姓兄弟。

钟全，便是金无缺的贴身跟班之一。

楚潇终于记起钟全，邃问道：“金无缺金大哥呢？”

钟全闻言哇地一声，号啕大哭起来。

楚潇心感不安，追问道：“究竟是怎一回事儿？'

钟全悲痛万分，诉起了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