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行商贾之事(2 / 2)

勋官一般分为“牢城苦战”和“破城、阵”两种,其中“牢城苦战”分为三等军功,可获勋转三等至一等。

“破城、阵”则更复杂,以人数少击人数多为“上阵”,人数相等为“中阵”,比对方人数多为“下阵”,数倍多于对方则为“多少”,其次还要看杀敌数,杀敌四成为“上获”,杀敌二成为“中获”,杀敌一成为“下获”,策勋的计算方式则可分为十数种计算方式。

除此之外,还有临阵对敌先锋挺进从而大破敌军,称“跳荡”和先锋挺进从而使对方投降,称“降功”,这两种功劳还需要看家世出身,都需要都五品官以上的祖父或是自身早已入仕。

“哎,凭借自身的家世,怕是只能分到‘下资’,也就是最低等级。”

卢承康趴到马背上,任由马匹自己行走。

走过两条街,看着陆陆续续的行人,卢承康也知足了,毕竟自己多少也是个官,比普通人的待遇要优厚的多。

“继续努力吧,早日成为实职官员。”

回到卢宅,门房很有眼力劲,招呼着两奴仆出门为卢承康和冯滨牵马。

“九郎,回来了,找大郎吗,我给你带路。”

门房恭维着卢承康,亲自出门迎接。

“昨日宅中就收到九郎策勋的消息了,大家都感到惊讶,二郎还说九郎才去冯立府上一月品级就快超过他,搞得他也想去呢……”

门房引着卢承康和冯滨前往中堂,路上还不停的说着他所听到的宅中趣事。

“九郎请,堂中我就不便进去了。”

引到门口,门房就告辞了。

卢承康一马当先,走进堂内,冯滨则在后面小心翼翼地整理着装,生怕衣袍有一点不对劲而显现出自己的不敬。

“九郎来了,随便坐。”

卢承庆正坐在主位,右手执笔,左手还拿个桃子要送入口中,突然发现,卢承康后还跟着冯滨,便又放下了手中的桃。

“九郎,给冯兄也拿一软垫。”

刚一只脚迈入门槛的冯滨听到卢承庆称呼自己“冯兄”,心中暗喜,虽然有很大可能不是真心而是看在卢承康面子上,不过那就够了,要上几间商铺的请求应该能成。

“九郎和冯兄找我何事?”卢承庆停笔望向二人:“不会是策勋的喜悦无人分享,这才来找我吧?”

卢承康和冯滨相视一笑,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看着二人眉目传情,卢承庆明白了,这是找自己要赏物呢。

“九郎策为勋官,我这个做大兄的也得给点东西不是?”卢承庆脑袋一瞥,道:“说吧,想要什么,除了月亮上的嫦娥我搞不到,其他的要求尽管提。”

这还真不是卢承庆夸张,卢家的势力遍布各地,平常能见到的物件卢家都能得到,就是卢承康今天想吃岭南的荔枝,明天就能让他吐出黑色的核。

“大兄,我就直说了,我和冯表兄商讨了场生意,其他都齐全,可惜现在就缺少几间商铺。”

卢承庆轻佻一笑,还以为是什么神奇的物件呢,原来就是几间铺子,也真是感慨,不知道九郎在范阳过的什么苦日子,其父亲早亡后肯定没少挨了同族间的欺负。

“长安的东西市,正中央最大的十字街四角,都有我卢家的铺子,九郎看看需要几间,和管家说一声就是。”

“大兄,铺子里原本卖的货物该如何,需要拉回来吗?”

这一下还真把卢承庆问住了,商铺这等小事他从来都是不管不问,而且卢家囤积商铺主要不是为了卖货那些小利,卢家玩的是地皮,如今的太子和秦王皆是英才,不管谁继位,长安城都会越发繁荣,到时候商铺的价格自然水涨船高。

“嘶,铺子里原本卖的何物我还真不太清楚,应该就是些摆件罢了,不如让二郎跟你走一趟,到时候听他的即可……”

卢成思的宅子就在隔壁坊,骑马过来也就一刻钟多。

“大兄,找我何事?”卢成思大步跨入堂中:“诶,九郎和冯滨也在啊。”

“你穿的什么奇装异服?”卢承庆批评道:“而立之年还如此轻浮?”

只见卢成思头戴白色毡帽,外穿青色绸袍,里有紫色内衬,脚上还踏着一双高尖牛皮靴,卢承康感觉这种穿搭确实不符合现在的主流审美。

特别是头戴的胡人帽子,对于卢家这种纯汉人世族基本不被允许。

卢成思没搭理卢承庆,但还是把毡帽摘下,又桌边拿起一桃子就开吃:“九郎有何事,二兄给你解决。”

卢承康明白,又将刚才的事与卢成思复述一遍。

“没问题,咱们走吧,别打扰大兄看书了。”卢成思仿佛孩子王,甩着手,哼着小曲指挥众人跟他走。

卢承康与冯滨向卢承庆道别,也退出门外。

马驰听到卢承康到来,早就站在堂外等候。

四人骑马来到主街,为首的卢成思提议道:“不如先去西市,只隔着一坊,离得近。”

“可行,西市每日进出的人数多,且胡商都聚集在此,贩酒最合适不过。”

卢承康前世的时候就听说过,通常在人数多的时候,购买物品就不会深思熟虑,也算是营销的技巧。

西市大门外,都是排队登记等待进入市场的商贩们。

骆驼停在路边排成一队休息,缰绳栓在前车的铜钩上,连成一支支小火车。

这时,奴仆就该忙起来了,这些骆驼的命比他们贵,得好吃好喝伺候着。

装满精饲料的木盆置于骆驼脑袋前,骆驼耷拉下脑袋,口水顺着下颚线流到盆里,口水拌饭,十足的美味。

饲料盆快要见底,骆驼似乎想起什么,抬起头双目直勾勾地盯着在一旁啃着干饼的奴仆。

原来是忘加水了,奴仆在心中忙念叨着“罪过罪过”,生怕骆驼向队长告状,从而处罚自己。

粗盐水端到骆驼脚下,那骆驼似乎还嫌奴仆的动作慢,朝着奴仆的脸吐口水。

“吐吧,吐吧,别告状就成。”奴仆收起干饼,从工具箱中翻出硬鬃毛刷,蘸上水为骆驼清理毛发。

休整的商队绵延不绝,吃饱喝足的驼医拿着器械给骆驼做一些基本的检查。

一寸粗的木棒撬开骆驼的嘴,驼医探过鼻子一闻就能得出骆驼的胃是否患病。

此外,驼医还要捣碎骆驼新鲜的粪便,棍尖一扎,串成一块。

奴仆恭敬的递上硬鬃毛刷,驼医取下毛发一看,湿润代表还算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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