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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不再交谈,安静地行驶在吕贝隆的山间公路上,阳光下,我一抬头,才发现梵高笔下色彩浓烈的山城就在眼前。她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几个世纪以来,她身下的这片红色山土保护着这里的一切,远远望去,她安静,却又热烈。

  是啊,鲁西永,这个与我紧紧相连的山城,终于到了!

☆、二(上)

  二哥把车往镇中心的停车场一停,就下车开始拿行李,一刻也没耽误,就好像该害怕被坏人欺骗的是他而不是我这独自上路的女生似的。还没等我缓过劲来,就有个法国老头匆匆跑来接他。二哥热情地跟那老头打过招呼,然后转身对我说:“谢谢!你……自己保重。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还是要多长些心眼。”

  “你是想说别再让陌生男人搭车了吗?”

  他撇了撇嘴,一副不置可否地样子,然后就挥挥手转身走了。

  大个子刚睡醒,一人轻松地扛起两个大行李箱,笑着跟我道别:“姐姐,谢谢你啊!你有空来找我们吃饭。”

  “路子安!”二哥回头吼了他一句。

  大个子耸耸肩:“拜拜!”

  送走姓路的两兄弟,我才有闲心坐下来打开背包,拿出早就打印好的民宿订单,给老板打电话。法国人的英文实在不敢恭维,在电话里纠缠了好半天,对方才明白我在哪里。我坐在车上等了一会儿,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来敲我车窗,原来他就是民宿老板。

  他带着我开车往小镇的上坡走,爬了几条坡道后,一个种满了青葡萄的庭院出现在我面前,他说,那就是他们经营的民宿,也是我将要住下的地方。

  经过了这一天的劳顿,我确实有点累了,停好车,办了入住手续,就上楼准备洗个澡躺一会儿。

  这个时候贺央的电话来了。

  “怎么样,到了吗?”他的声音听上去有点疲倦,我抬手看了下表,当地时间下午四点半,也就是说,上海是十点半。

  “刚到,”我把自己摔在铺着浅紫色棉布床罩的床上,“还以为你在忙。”

  “我是挺忙的。”

  “忙什么?”我忍不住问。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说:“跟我爸吵架。”

  我惊讶地坐起身,要知道贺央在外面虽然常常表现得像个十足的混蛋,但在他爸面前,他就是一只乖顺的哈巴狗,全世界大概只有他爸治地得了他。

  “你跟他吵什么?”

  他叹了口气,似乎不太想说。

  “为了你那个小女朋友?”据我所知,他前阵子交了一个比他小整整十岁的女朋友,那小女孩还在读大学。

  “怎么可能……”他苦笑,“这事我怎么可能让他知道,我又不是不想活了。”

  “那就是为了你要搬出去住的事情。”我终于想到。

  他叹了口气算是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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