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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懂——啊!”我话没说完就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前倒去,脸朝黄土地摔了个狗啃泥。

  二哥回头看到我的时候,我就呈大字型趴在地上,手机也飞了出去。

  他连忙奔过来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说真的,这一跤摔得真不轻,山路边本来就有些石子石块什么的,再加上我穿的是西装短裤,两条腿上都是灰土,膝盖和脚踝处都擦破了皮,已经见血了。

  二哥第一反应是看我的脸,我猜他大概是想看我有没有哭,但我却异常冷静地自己拍了拍腿上的土,忍着痛说:“没事没事。我的手机呢?”

  我一直是个倔强的孩子,从小再痛都习惯忍着,单亲家庭的孩子都有这通病: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痛处。

  我虽然摔得挺疼,伤口还在流血,可我的第一反应是:手机呢?得告诉贺央我没事,不然我电话打到一半断掉,他该着急了。

  二哥错愕地看着我四处找手机,愣了两秒钟,便拉我在旁边的大石块上坐下,说:“你别动,我来找。”

  电话铃又响了起来,我估计是刚才摔在地上后挂断了,贺央于是又重新打来了。二哥顺着响声很快找到了,皱着眉头递给我,像在怪我这个时候还一心要打电话。

  我拿过手机接起来,贺央果然着急地问:“怎么了?”

  “没事,”我忍痛摆出一副轻快的口吻,“刚才手机不小心掉地上了。”

  “哦……”他松了口气,“那你没事别在外面乱转了,快回去吧,人生地不熟的,别人把你卖了你也不知道。”

  “不会的。”我笑嘻嘻地说。

  这时二哥在旁边也开始打电话,不过说的是法文,我一点也听不懂。

  等挂了贺央的电话,二哥才走到我面前,蹲下来看我腿上的伤。

  “我已经打电话给Paul,让他开车来接我们去医院。”Paul就是Marie的老公,那天我在停车场见到的来接他们两兄弟的法国老头。

  “去医院?”我瞪大眼睛,“不用了吧,上点消毒水再包一下就好了,还去什么医院!”

  他皱起眉看着我,藏在墨镜后面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他轻哼了一声,说:“你真奇怪,受伤了没哭,昨天无缘无故倒哭了……”

  原来他还记着昨天的事,我都忘了自己那副窘样被他看到的事实。

  “皮肉痛忍一忍就过去了。”这是我的真心话,不是故作坚强,而是真觉得破点皮流个血什么的根本不算大事。

  “那你昨天就是心里痛喽?”他说。

  我一下子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路二哥大概也是十几岁就离开祖国来到异国他乡的关系,有时候用词直接又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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