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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脑海里忽然满是我老妈的影子,我……真的被她宠坏了吗?

  我们沿着公路继续南下,原本的晴空万里渐渐变成乌云密布。天空中满是灰色的云,厚重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雨滴开始飘落在挡风玻璃上。先是细细的丝,接着就是豆大的雨点,二哥打开雨刮器,车厢里没有开收音机,一时之间,只听到轮胎与路面摩擦的声音,以及雨刮器清洗车窗的声音。

  车厢里的气氛实在沉默得让人有些尴尬,刚才对我教训了一番之后,二哥似乎不太想理我(也许他本来也不太愿意搭理我),我很想说些能缓和气氛的话,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悠扬”的呼噜声打破了沉默……

  我和二哥错愕地互望了一眼,然后意识到那声音是子安发出来的,我回头望去,大个子早就横七竖八地倒在座椅上,仰头呼呼大睡。我笑出来,转过头来,发现二哥也在笑。

  大概是他很少笑的关系,所以每次他笑的时候,我都要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这头猪……”他笑着自言自语。

  我也笑,忽然觉得即使下着雨,心里却不再乌云密布。

  过了一会儿,我的眼皮也变得很重,然后就睡着了。

  我醒来的时候,外面还在下雨,淅淅沥沥的,子安也依旧在后排座上打着呼噜。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一件男式外套,车子停在某个休息站的停车场里,二哥不知去向。

  我坐直身体,动了动有些酸疼的脖子,往外面张望。车窗玻璃上布满雨水,我透过一片模糊看到二哥独自站在屋檐下,大口喝着水。他不时地看着天空,眼神里有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东西。那好像是孤寂,又好像,什么也不是。

  我忽然觉得,他看起来是那么坚毅,如果他不说,没有人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他在想些什么。

  二哥仰头把塑料瓶里的水全都喝完,然后拧上盖子,丢进旁边的垃圾桶。他顺手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但才刚拿出来,就想到什么似的又放了回去。然后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在他张开双臂的时候,隐约能从白衬衫下看到他健硕的肌肉线条。他抬头看着天空,看了好一会儿,接着,就像是完成了某种仪式一般,向我们走了过来。这一次,他眼里的孤寂,消失了……

  二哥打开车门坐进来,发现我正睁大眼睛看着他,便点了点头:“醒了。”

  我垂下眼睛,没看他:“现在几点了?”

  他抬手看表:“四点不到十分钟。”

  “还要开多久?”

  “大概一个小时吧。”

  “哦……”

  他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开出了休息站,又再驶上告诉公路。

  公路两边依旧是山和大片的农田,头顶偶尔有蓝色的大路牌,可是车子开得很快,我还没来得及细看,路牌就从我头顶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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