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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跟贺央都没再联络过,直到半年后有一天,我接到他的电话,他又变回了原来的那个贺央!我不太清楚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但我高兴的是,我没有失去他——我们没有失去他!

  此时此刻,在我眼前的却是二哥的背影,如果说他跟贺央有什么相似的话,我恐怕只能找出一个共同点:他们安静下来的时候,看上去都有些孤单。

  “二哥……”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说道。

  他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把纸杯丢进垃圾桶,回过头来看着我:“?”

  我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有点热感冒的征兆:

  “其实你是一个……很难让别人走进你内心的人。”

  天空中的云层泛着一种瑰丽的红色,天空仍旧非常得蓝,如果不看手表,根本猜不到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夏季的白天是如此漫长,以至于我有一种错觉:自从来了这里之后,我就很少见过黑夜。

  我看着远处山脊上镶着一圈红边的云彩,那景色实在美极了,我却只是定定地发着呆。我还在回想刚才我跟二哥说的那句话:你是一个很难让别人走进你内心的人。

  我好像并没有什么根据,可是我却脱口而出。

  二哥听了之后,像是并不太诧异,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不置可否的笑容。

  不远处的路牌上印着一行大大的白字:Madrid 60Km。

  距离马德里只有六十公里了,可我还是无法鼓起勇气问他究竟是谁想见我。不过也许,我早就有了答案。

  “二哥,”我说,“就算你真的恨我……我还是你妹妹。”

  车身不易察觉地颤动了一下,我不知道是因为压到了一颗坚硬的石子还是握着方向盘的人的问题。

  “所以,”我接着说,“你会保护我的吧——你应该保护我。”

  二哥继续开着车,我侧过头看他,他的眼里映着红色的霞光。

  “我还以为你根本不需要别人保护。”他半开玩笑地说。

  “怎么会呢……”我小声嘀咕,依旧看向窗外的风景。不是不需要保护,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别人要求吧。

  我们不再说话,后座上的子安翻了个身,呓语几句,便又开始打呼噜。我回头看了看大个子,看着他那张略显稚嫩的脸,不禁微笑起来。

  “笑什么?”二哥问。

  “没什么……”我看着窗外高速公路两旁被太阳晒得发黄的草地,“只是觉得,做小孩真开心。”

  二哥抬了抬眉毛:“那你应该很开心吧。”

  我回过头来瞪他:“我已经二十七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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