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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看着他,尤其是他的眼睛。然后,刚才那种怪异到让我害怕的错觉慢慢消失了。

  我平复下心跳,暗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刚才那短短的几分钟里面,我是被魔鬼附身了一般。

  “怎么了?”二哥敏锐地看着我。

  “没什么,”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可能是天气太热,头晕……”

  “没事吧。”说完,二哥没等我反应过来,就伸出他粗糙又宽厚的手掌,覆在我额头上。

  我冷静地看着他,发现在他的触碰下,我的心跳一点也没有像刚才一样的紊乱。于是,我像是终于卸下包袱的旅人般,傻傻地笑起来。

  二哥皱起眉头看着我,估计是搞不懂我到底在想什么。他确定我没有发烧之后,就转身去追快要被吉普赛人缠得投降的子安。

  烈日下,他的身影被阳光照出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我看着子安被二哥从人堆里楸出来,然后被狠狠地骂了几句。大个子常常挨骂,可他似乎从不生气,每次二哥气得跳脚又无可奈何的时候,子安总是咧开嘴笑,或是调皮地做鬼脸。此时此刻,看到这样的他们,我不禁想,我和二哥,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这样相处?

  可是有一点我心里很清楚,那就是:我喜欢他当我哥哥。

  这天下午,二哥带着我们逛了好久,每一次他开始讲解博物馆墙壁上悬挂着的那些油画或是玻璃柜里摆放的艺术品时,他那张没有表情的面孔也会变得异常生动。从这一点上来看,他倒真的跟爸爸很像。

  晚饭二哥竟然出人意料地带着我们进了一间中餐馆,尽管这里炒出来的菜味道很一般,可我还是吃得不亦乐乎,甚至于二哥和子安都看呆了。

  “姐姐你很饿吗?”子安看着我,疑惑地皱了皱眉头。

  “你什么时候来的这里?”我没有回答他,反而一边狼吞虎咽一边问。

  “读中学的时候吧。”他像是很认真地在回忆。

  “你们家里现在谁做饭?”尽管青菜有点烫嘴,我还是吞了下去。

  “没人做饭,”子安笑着说,“我爸妈都在国内,我跟同学合租了一间公寓。”

  我点点头,夹了一块年糕放进嘴里:“我总觉得,没有食物的地方,简直不能称为家。以前我就算跟我妈吵得再凶,过年过节我都会回去吃饭呢。”

  “你妈妈菜烧得好吗?我妈做饭难吃死了。”子安说。

  我愣了愣,说:“我老妈做饭也很难吃……”

  我们两人面面相觑了一番,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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