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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不了解男人,那么也许,我最不了解的就是站在我眼前的这个男人。

  “你相信有一个造物主,为我们每一个人安排了他(她)该做的事、该去的地方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真的不知道。因为我没有信仰。

  就在我们沉默地看着彼此的时候,忽然听到魏梦在大门口喊叫:“魏明!”

  二哥立刻快步走了出去,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低下头看着我,认真地说:“你最好相信,不要怀疑。”

  说完,他几乎是飞奔出去的。

  我心底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冥冥中,我似乎知道将有什么可怕的事就要发生了。我跟着他走出去,院子里停着一部车……然后,我看到了爸爸。

  他跟之前几乎已是判若两人!

  他那卷曲乌黑却又整齐的头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银黄色的发丝。他被人从车上扶下来,坐在轮椅上,他仍然穿着儒雅的衬衫西裤,可是他瘦了好大一圈,双颊和眼眶深深地凹陷着,手背上插着一根输液管,旁边吊着一大袋透明的液体。

  “爸……”二哥走过去,低□,给了他一个拥抱。

  我猜他们两父子平时很少如此亲近,因为做父亲的眼中竟有满满的惊喜和安慰。

  子安走到他们身后,扶着轮椅的手柄,默默地看着他们。

  魏梦放开Emilio的手,似是跟他轻声说了句什么,然后也走过去,站在他们身旁。

  唯独我,浑身僵硬地站在门口,手足无措。

  二哥放开爸爸,子安推着轮椅往我这里走来,二哥和魏梦一人握着他的一只手,我却依旧怔怔地站着。

  子安推着爸爸,来到我面前。他憔悴的脸上,仍带着一抹和蔼从容的微笑。

  “西永。”他喊我的名字。

  我张了张嘴,又立刻紧紧地抿起来,我真怕我一旦发出声音,那便是厉声的尖叫。

  二哥伸手搂住我的肩膀,转身对子安点了点头,后者立刻推着爸爸进去了。

  我看着爸爸消瘦而憔悴的背影,几乎要追过去。

  “西永,西永……”二哥拉住我,“他累了,先让他进去。”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看着二哥,我想此时我的脸色一定也跟他刚才一样苍白。

  “跟我来。”他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到刚才的那间起居室。

  “你坐下。”

  我摇摇头:“他怎么了……”

  二哥见我不肯坐,只得耐心地又劝了我一次。

  我抓着他的手,低声问:“你告诉我,他怎么了……”

  二哥看着我,眉头微锁,眼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他病了。很严重。”

  “什么病?”

  二哥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我,像是鼓足了勇气似地说:“肺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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