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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中午的车回老家,下次见面,不知道会在何时,请你保重,照顾好自己。你是一个坚强的女孩,我相信你会过得很好。

  祝你新年快乐!”

  信的落款处,他署的,依旧是“二哥”。可是看得出来,他似乎曾有过犹豫,因为在那个“二”字前面,还有一个莫名其妙的黑点。我想,他可能一开始是想写自己的名字吧……

  我看着眼前这张白色的信纸,不自觉地,用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两个字,还有那个黑点……他叫我去看魏梦,叫我去看路天光,却绝口不提他自己。这是不是说明……他已经放下了?

  我就这样坐在沙发上,看着信纸,发了一下午的呆。我想了很多,又像什么都没想,只是每次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都会发现残存在我脑海里的最后一个影像,都是他。

  我把信丢在一边,试图做些别的事,可是内心却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我忽然发现,原来我是如此想念他。不敢想,却越要去想。

  整个新年假期我患了严重的自闭症,每天关在家里,谁也不想见。贺央打过几次电话给我,我都推说有事或者很累想休息,拒绝了他碰面的邀请。

  我竟然开始静下心工作。年前梁见飞又给了我两本外文诗集的翻译工作,我原本答应她三月底交稿,结果我五天就完成了。每一个夜晚,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变得格外清醒,坐在电脑前,不断地查资料,写稿。我连外卖电话都懒得打,情愿在网络上下单,我不愿意说一句话,只在洗澡的时候自言自语。

  假期的最后一天,贺央终于来我家,把我捉出去吃了一顿饭。对于这个亦兄亦友的家伙,我好像总是拿他没什么办法。

  “你天天窝在家里干什么?”他今天似乎是特地出来找我喝酒的,连车也没开。

  “工作。”

  “工作?”他双手抱胸,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工什么作?银行都关门了你还工作。”

  “真的。”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自从贺家国对我坦白一切之后,这小子就开始名正言顺地以兄长自居。

  “做什么呢?”他看着我,似乎想看我怎么往下编。

  我厌烦地瞪了他一眼:“翻译稿子!”

  他皱起眉头打量了我好一会儿,才决定勉强放过我。

  “……”说真的,有时候我真的会有赏他巴掌的冲动。

  他往我的玻璃杯里加满啤酒,然后说:“喂,你以后多来我家吃饭啊。”

  我喝了一大口啤酒,没接话。

  他见我沉默,便放软语气:“你是不是怪我知道了也没告诉你?”

  我断然摇头。我怎么敢怪他!

  要怪,也是怪我老妈啊……

  “那天爸爸跟你说了什么?”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吃菜。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这么自然,可是“爸爸”那两个字听在我耳里,却分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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