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梦否（2 / 2）

“呃……几乎为零，今夜还是我第一次碰见魔法。”

“提利丰啊，大蛇它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魔法吗？”安度因像是在自问自答，又道：“你是幸运的，又是不幸的，莱多瑞，你与魔法都是被提利丰所厌弃的。”

“提利丰抛弃了你，但又给了你机会。”安度因一翻手，一本书籍落在他的手中，“提利丰不愿提及的往事，就由我来告诉你吧。”

…………

“正确却浅显。”关于商队头领对与魔法的看法，莱多瑞下了个评价。

“魔法源自于人们脑海中的幻想。”莱多瑞笑道：“而幻想，可以做到任何事情，安舒克你应该听闻过第二纪的混乱吧？”

“嗯，那时候到处都是战争。”被点到名的商队头领安舒克点点头，周围这会儿已经聚过来了不少人，述说故事的战场也由裸露的岩块转移到了洞穴内部。

他们对于这个半路加入他们的家伙讲诉的故事同样感兴趣，都听的聚精会神，不时会提问一二。

“除却有野心的家伙，没人喜欢永不停息的战争，如果我说这片沙漠以前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平原的话你们信不信？”

没有人愿意发出声音，都在等莱多瑞继续说下去，这不由让莱多瑞有点失望，谈话有互动才有意思，他现在能理解风夏为什么那么爱打嘴炮了。

“这里生存着一个擅长魔法与建筑的部族，可是他们却消亡了，知道为什么吗？”莱多瑞继续引诱道。

“魔法？肯定是魔法！”有人自信的喊道。

“对，战争将他们拖入了泥沼，魔法燃烧尽了这片土地的最后一丝养分。”莱多瑞道：“所以呢，原本在这片土地上生存的人只好迁移，在一只巨蛇的帮助下去寻找新的家园。”

“可总是会有老顽固不愿意背井离乡，并且还占那个部族的多数，但是这片土地上实在种不出任何的粮食了，怎么办呢？”

“呜~”听故事的人群中突然不合时宜地传来几声隐约的啜泣声。

“你哭什么？”立即有人询问。

“我想家了。”

“这才哪到哪，还有三个月的路要走呢！我都离家快一年了，菜鸡！”众人无语。

等到哭声停止，莱多瑞接着道：“便也是魔法，既然魔法存在于幻想之中，那为何不放弃孱弱需要进食才能生存的肉体呢？”

莱多瑞似乎听到无声中的人群中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事实上，他们也的确是这么做的，于是他们坠入了一个名叫维罗的幻想世界，这里有数不尽的食物，没有人饿肚子，每个人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爱跳舞的可以一辈子跳舞，甚至感受不到疲倦，雕刻家能够用无限的时间来精进自己的技艺……”

“真是太棒了，这个世界。”有人赞叹道。

“呵呵。”莱多瑞和煦的笑了两声，“我一开始也是这样认为的，可这终究是虚幻的。”

“举个例子，在绘画这门技艺上，积年累月的进行练习后，最终你就能在纸张上表达出你想要的图画；但是当你从没碰过画笔的话，又怎么能清晰无误的在纸上绘出你想要的图案呢？你能涂鸦出来的只是个怪物。”

“你们能想像擅长跳舞的人拿起雕刻刀时的场面吗？况且哪有人不做噩梦的呢？”

众人摇头，莱多瑞也跟着摇头，“我也无法想象，除却对于生活必须事物的熟悉，许多人能掌握的技能也就那么一两个。”

“当跳舞的人在不经意间闪起想要雕刻作品的想法时，灾难就来了，因为他们实在无法想象出具体的步骤，冲哪里下刀，从哪里开始，全凭喜好，甚至，心血来潮时雕塑在他们的意识中突然活了起来也是常有的事。”

“邪恶慢慢滋生，梦中的怪物也开始进入他们的生活，但是死亡对于他们来说早已离去，重复叠加的恐惧就这样一直持续着，而且慢慢的扩散开来，因为他们的意识是相通的。”

“于是他们慢慢跌入了更深的黑暗，直到有一天，这个部族的头领通过魔法联系上了那条巨蛇，可是呢，那条巨蛇厌恶魔法，觉得他们是自作自受，有碍于一脉同源的请求，就让手下的莲龙扔了一个它不怎么喜欢的小子过去，任他自生自灭，当时那胆小的小子还以为是自己的龙朋友给自己开的一个玩笑……”

…………

“所以，我需要你打破桎梏我们的结界，放我们安息。”安度因合上书本，“我们已经经受了太多的恐惧，也享受到了不该享受的东西。”

“这……我做不到。”莱多瑞还是懵懵懂懂的，没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大蛇主抛弃的那一个，“我不懂魔法，不过我可以帮你去找懂魔法的人过来。”

安度因摇头道：“唯有文斯克血裔者才能够打破这个结界。”

“那该怎么办？”

“回去吧，我们可以再等一等你，等你有能力的时候再来拯救我们吧，在此之前，我尚有余力给你一点方便。”安度因手中的权杖点地，世界顿时黯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