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苦恼（1 / 2）
就在酒馆外气氛正浓烈的时候，小猎犬道尔·莱曼抛下了他一手组织起来的节目，留下书记官主持，自己走进了灯火通明的酒馆，做起了今天的正事。
“道尔，你邀请我们过来是为了什么。”比格拉耶看着坐在对面金发金眸的年轻人问道，他可不是贪这一杯啤酒钱才过来的。
坐在他身边的分别是亚伯与另一个商队的领队人希兰顿。
“比格拉耶先生，我和我的哥哥一直都很尊敬您，所以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我想借调你们两家商队的护卫一用。”小猎犬知道亚伯才是对方商队的领队人，但他依然这么说，因为他认为能决定这件事的还是比格拉耶。
商人希兰顿不敢不给莱曼家面子，来自大草原的红狮家族却不需要看莱曼家徽章的脸色。
“先说说看。”比格拉耶没有直接拒绝，两个商队的领队人也没有开口说话。
道尔正色道：“在这座镇子西南方向有一处古代遗迹，里面曾经有着好几只魔兽，小镇初建时我的哥哥曾经带着家族私兵清理过一番，成效还算理想，可还是跑了一条雷角水蝰；最近几个月，据一些受雇佣的冒险者报告，那条水蝰又回去了，我自然是不能放任危险徘徊于这座小镇的附近，所以就想请你们帮个忙，报酬的事可以坐下来商量。”
“瘸熊呢？怎么不让瘸熊那家伙再带人去清剿一遍？”瘸熊是道尔哥哥的外号，全名伊卡斯·莱曼。
生来就是个跛子，可人却长得极为雄壮，光是身高就有两米多高，做过独行的冒险者，与凛冬的巨人们掰过手腕，冲锋起来比带崽的母熊还要凶悍。
说起来这外号还是曾经霍利金探险团的团长起的，比格拉耶这么称呼没什么问题，但在场人中也只有他有这个资格这么直呼伊斯卡的外号。
“不巧，家中有点事，哥哥他暂且腾不出手来。”小猎犬道，“我手上没人，所以才来拜托你们。”
“呵，道尔你小子可真不诚实，不是‘有点事’吧，瘸熊是不是又与海盗们闹起来了？”比格拉耶一针见血道，众人恍然。
托兰斯特人，靠海吃海，一群生活在海岸边上的渔民，平日里依靠跑船为生，就是有时候价格不太公道，跑着跑着起了冲突人货全无，因此被内陆人戏称作“海盗”。
道尔面不改色的点点头，毫不在意比格拉耶戳穿了他的谎言，“是啊，海盗们总是见不得我们好，您瞧，都三四年了这座小镇还是没有什么大变化，就是拜他们所赐。”
“见得你们好那他们就不好了。”比格拉耶道：“这条路一旦真的畅通无阻起来，他们与龙裔的生意可就死透了！”
“到海原的生意他们都垄断几百年了，该吐点肉出来了，龙晶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于我们而言都无益处，如今我们既然有了自己的路子，干嘛还要仰仗他们呢？”道尔看起来极为痛恨这些中间商，“这条路，我莱曼家一定会把他打通！”
“仅凭莱曼家吗……”比格拉耶的眼神宁静如水。
“是……”鉴于家族的荣耀，道尔硬着头皮道，实际上他又扯谎了，家族已经着手与沙漠两端的几个大贵族谈判共建这条商路了，实在不是他们一家能吃下的，“这不也是比格拉耶先生您的期望吗？”
比格拉耶双手抵着下巴，目光中带着一丝轻蔑的玩味，“哼，小子，跟我打这么直白的感情牌吗？那不如把你老子搬出来，我跟他还熟些；不过你说的对，我也希望这条连通沙漠的商路能真正打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小打小闹一点起色都没有。”
“这样吧，我的人可以帮你，其他人你就问问这两位领队吧，我做不了主。”
屋内的谈判不知是什么结果，外面的交流却很顺畅，在卡伊与布兰彻的耐心解说下，莱多瑞了解到许多与魔法有关的知识。
见到道尔出来，布兰彻告别了俩人，今晚的节目也到此为止，以道尔这位贵族子嗣潇洒出去了五枚皮卡特金币告终。
“你竟然没有上场？”莱多瑞极为惊讶，他其实一直在盯着节目的那边，却迟迟没有等到亚希尔顿的身影，这很不对劲。
“上去干嘛？我又不缺那一枚金币，输了还让人白看笑话。”亚希尔顿翻着白眼道，随后俩人就一起回到了旅馆。
由于是毗邻绿洲的小镇，又有专门维护水源的法阵，莱多瑞久违的洗了个澡又顺带着把衣服给洗了，暂且没有内衣便用擦身体的毛巾代替，反正明天衣物就能干。
不过莱多瑞还是低估了沙漠的干燥程度，隔天他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蹑手蹑脚的去摸自己晾晒的衣物，然后很满意的换上，出了门。
“莱多瑞呢？”亚希尔顿猛然惊醒，挠挠头又躺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声突然响起，亚希尔顿迷迷糊糊的打开房门，眼看着又要倒回床上，又被人拽住了。
“莱多瑞呢？”卡伊询道。
“我不知道啊。”说完，亚希尔顿倒回了床上。
莱多瑞呢？莱多瑞在酒馆帮忙刷杯子和搞卫生，半兽人老板答应给他五个皮卡特小铜板做报酬。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亲手赚钱，所以做的很认真，一起做事的还有矮地精锅多多和他的同伴。
“你不累吗，锅多多。”莱多瑞边擦桌子边问道，他记得他们走时锅多多还在忙活，应该都很晚了。
“习惯了。”锅多多回答道，“那么你呢，大人，为什么你还要做这么下贱的活计。”
“下贱？你怎么会这样想？自己的劳动怎么可能下贱？我出来时匆忙没带钱，现在还欠着人伙食费和路费呢。”
“你说笑吗，大人，你们在地位上的歧视比种族之间的歧视还要严重。”锅多多努力抹着桌子，个子不够高的他只能踩在椅子上。
莱多瑞久违的皱了皱眉头，道：“或许在这里是这样，但是在西峰山绝对没有。”
“那肯定只是没人说出来罢了，如果你现在口袋里金币满满当当的，你会来做这样的活计吗？就算是做，恐怕也只会觉得自己是来体验一下生活的吧。”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呢？如果你认为这份工作下贱的话。”
“因为我们没有选择，大人，在人类的领地中，我们只能做这些下贱的活计维持生活，这是幸运的了，要是在巨魔的领地中，我们现在应该在锅里炖着。”锅多多难得开了个玩笑。
“那你可以不来，只让你的伙伴来，我觉得他们不会觉得下贱。”
锅多多感觉莱多瑞有点胡搅蛮缠的意思，“我要是不来看着他们的话，他们现在都趴在桌底偷懒呢，说不定还会撬了酒馆的钱箱，然后被揍的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