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报案(1 / 2)

冰山露出海面的仅仅是一角,而绝大部分隐没于海面之下!

清晨的一抹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有些凌乱的办公桌上,窗边上摆放着几盆绿萝,可能是土壤营养不足的原因,叶子看起来已经有些泛黄。徐建国把腿伸直后,将脚靠在桌子的边沿上,脚上的皮鞋看起来已经没有什么光泽,鞋底磨损严重,鞋面也脏兮兮的,很明显已经走过了不少的路。后背则倚靠在一把老旧的靠椅上,手里拿着一张邮局刚送来的报纸,这是徐建国闲下来时最喜欢的看报姿势。

”国家将放开电煤指导价格,行业即将迎来巨变!“徐建国百无聊赖的低头看着报纸上的头版头条,报道的主要内容说的是:”国家将不在发布电煤的指导价格,探索煤炭的市场化定价与重点合同煤价并行的双轨制,与电煤价格对比起来,电力系统长期采用计划经济体制,为了打破垄断、引入竞争,将进行电力体制改革,逐步形成厂网分开、主辅分离的新格局。“

徐建国继续浏览着报纸上的其他版面,作为一名警察,看起来这样的新闻并不能提起他的兴趣,他更喜欢关注报纸上的奇闻异事,尤其是公安部最新破获的案件和用到的最新技术,除了看电视和警队定期组织的警示案例分享,报纸是他获取信息的主要来源。

”失踪、大男人“等字眼不时的闯入徐建国的耳朵,徐建国半合上报纸后,透过报纸间的缝隙,打量着一旁正在做笔录的男人,本能的揉揉眼睛后,便坐直了身体,本以为今天可以就这样悠闲的看看报纸度过一天,看来计划又要泡汤了。

前来报案的是一位看起来上了年纪的男人,看样子年龄在五十到六十岁之间,上身穿的衣服很朴素,只有一件土黄色的短袖,已经洗的有些泛白。当然,这样的穿着在五月份的天气也并不会觉得冷。

干瘪而多皱的面孔,浑身深土黄色的皮肤,灰白的胡须稀稀拉拉地分布在下巴上。附近村庄的老实农民,这是男人给徐建国留下的第一印象,能看的出来男人的眼神中充满了惶恐。

徐建国快步走上前去,双手托住正在做记录的赵维民的宽厚肩膀,眼睛盯着在记录本上洋洋洒洒的做的几行简单记录。

”报案人:陈玉祥,失踪人:陈志明,年龄:三十五岁,于四天前突然失联!“

“三十五岁失踪啊!”徐建国伸长了脖子,不自觉的发出了声。

男人皱起了眉头,似乎是听出了徐建国话里的异样。

公安局里接到人口失踪的报案也算平常,但年龄段几乎都在十岁以下,大多是年纪小的孩子与亲人走散或被人贩子拐卖而不知所踪,如果是三十五岁的正常成年男人,除非自己本人不愿意与家里联系,要不然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已经没有能力主动与家里人取得联系,换句话说不是被人绑架就是遇害了。

“您儿子是干什么工作的?”赵维民把头从徐建国的方向扭回来,继续向男人发问,徐建国这才知道记录纸上的陈志明与眼前的男人是父子关系。

“在回龙沟的煤矿上班!”赵维民的手不停的记录着。

“具体是干什么的呢?”

“好像是负责检查煤矿安全之类的工作......”眼前的男子试图将儿子的工作描述的更加具体,但从他吞吞吐吐的表达上就可以看出,平时他并不关心儿子的具体工作内容。

“像是安全员啊!”徐建国将双臂交叉叠在胸前,像是在思考什么。

“已经失联了四天,您对时间为什么这么肯定?”徐建国瞟了一眼赵维民刚刚做的记录。

“因为从上周三开始,他就没有再回过家。”男人的语气很肯定。

“当时为什么不来报案呢?”赵维民问

“因为工作的原因,有时他也会住在矿上,所以便没有在意。”

“在矿上住的日子固定吗?”

“不固定!”

“即使是住在矿上,这种情况也不常发生。”男人继续补充道。

“那你是怎么发现他失踪的呢?”赵维民顺着问题继续往下问。

“因为孙女要去文山中学上学,按照往常,每周一都是她爸爸送她去的,而到了上周日的晚上却迟迟不见她爸爸的人影,打电话也没人接,那时候心里便有些不安了。”老人眯着眼,努力的回忆着。

“这样啊!”

“看来你已经去过回龙沟煤矿了。”徐建国看了一眼男人脚上沾满煤灰的胶底鞋。

“没错,把孙女送到学校后,我便去了回龙沟煤矿。“

“怎么样?”

“说实话,去回龙沟煤矿的路上便有不好的预感。果然在那里没有见到志明,听他办公室的同事说,周三的晚上就没见到他人。”

“那你的预感还真准!”

对于这样的失踪案件,家属往往要比警察掌握的信息更加全面,也更容易对失踪的原因作出判断。

“说说吧,在没有展开调查之前,我们只能先听听你的判断。”徐建国显得有些无奈,开门见山的说道。

男人的脸上却掠过各种复杂的情绪,仿佛在经历一场内心的辩论,他舔了舔嘴唇,张开口,然后又闭上,反反复复,却始终没有说出话来。

徐建国和赵维民对视了一眼,看出男人似乎有难言之隐。“你放心,记录会保密的!”

男人抬眼看了看眼前的两个警察,压低声音后说道:“我怀疑志明是被他老婆害死了!”

赵维民停下了手中记录的笔,惊奇的像半截木头愣愣的戳在那里。

“你继续说!”赵维民并没有要打断他的意思。

“其实,志明的老婆已经在外面有男人了!”男人情绪变得激动。

“这是你的猜测?”

“当然不是,那个恬不知耻的妇人,整天和外面的男人鬼混!”男人的眼神冰冷而嗜血,嘴角下意识的颤抖,手臂不自然的下垂,手背粗糙的似老松树皮,情绪变化带来的血压升高,导致血管充血,饱满的像一条条蚯蚓,仿佛一个来自地狱的修罗。

“那她人呢?”

“现在应该就住在县城里,不过她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

“那你怎么知道儿子的失踪和她有关呢!”

听到这样的问话,男人气的面色发紫,脖颈青筋毕露,狭窄的气管好像是打气筒,呼呼的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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