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侧写(1 / 2)

司川和李伯明来到别墅的废墟旁。

此时的李伯明的上身依然是赤裸的,本想到房间里找一件衣服披上的想法也随着爆炸的发生打消掉了。

李伯明一米九六的身高配合健硕的肌肉仿佛神话中的巨灵神一般,宽阔的肩膀线条分明,胸肌饱满但不显得臃肿,从未刻意刷体脂导致他腹肌只有隐隐约约的四块,在他看来只有足够的脂肪作为燃料才能支撑长时间的体能训练。

司川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对比他尚在发育的身体,李伯明这样的身材光看着都让绝大多数男性羡慕。

“别发呆了,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李伯明经过司川时,拍了拍司川的脑袋。

“哦。”

司川轻轻跃起,跳到靳医生别墅的废墟上,脚下的沙砾发出“喀拉喀拉”声响。房间里木制的家具和房屋周围的树木还在燃烧,司川清楚的记得一楼和外面是存在二十公分左右高度差的,此时三层楼的建筑只剩下不到三米的一堆渣土。

空气中除了灰尘的味道就是木头燃烧后的气味。

司川在废墟上走走看看,眼睛仔细的将废墟周围的所有细节全部注意到,眼睛明亮的像燃烧着火焰,良久后,司川站在原地,然后闭上眼睛。

再睁开时,天地一片寂静。

残垣断壁上的火苗停止了跳动,周围燃烧的树木上升起的火星也凝滞在空中,脚边扬起的灰尘静静的悬浮在空中一动不动。

司川抬起右手,张开手掌,从左向右拂过。

然后整个世界又开始了运动,飞舞起来的火星重新钻回火焰中,脚下的灰尘服帖的贴在地上。

四周零碎的砖块凌空飞起,在空中重组,如同拼积木一般错落有致的回到自己曾经的位置上。

木制家具的火焰熄灭,变得完整;向四周破裂的玻璃倒飞起,拼合成完整的窗户,镶嵌回了窗框之中。

滔天的火焰从虚空中出现,然后向中间收缩,最后变成司川眼前的一个个带着倒计时的盒子。

这场爆炸爆炸开始倒放,废墟在倒放中重建成别墅。

司川将手放下,脚踩在覆了一层薄灰的地板上,沿着楼梯登上了三楼,在窗户的位置,司川看到了一个面目不清的女人趴在窗前,手上是一把造型夸张的狙击枪。

时间开始正常流动,女人起身,将狙击枪收到一个长方形容器中,背着从别墅后门了这里。

司川将眼睛闭上,再次睁开眼后,眼前依旧是残垣断壁。

司川揉了揉眼睛,开口说道:“除了刚才逃走的四名雇佣兵,这栋楼里还藏着一个狙击手,女性,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体重在60公斤以上。”

李伯明听着司川的话,将手中的两截骨朵拼在一起,说道:

“知道了,你再找找地下室入口在哪儿,运气好的话,老靳让我拿的东西应该会在地下室。”

司川很快发现通往地下室的道路被废墟掩埋,刚要弯腰清理时,李伯明出声打断:

“不用,待会儿会来人清理,习武之人不能干体力活儿,会把身体练废的。”

司川看着别墅的废墟,一脸落寞,轻声叹息道:

“这个房子算是我第二个家,在离开南明前往秦国前,除了在家里,我在这个房间里呆的时间最久,在这里度过了好多个周末。”

李伯明在废墟中翻找,找到一块窗帘,拾起后用它擦着手中的兵器,说道:

“闲着也是闲着,老靳从来没有给我讲过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趁着现在没其他事情可做,你给我讲一讲,我挺想知道你这神乎其气的侧写能力是怎么被老靳一点一点培养出来的。”

司川看着废墟又是一声长叹,在半堵倒塌的墙壁下看到了熟悉的东西,他上前发泄似的一脚将这半堵墙壁踹得反转过去。

墙下面是一张蓝色的小桌子,桌子上用蓝色的油笔画了一个眼睛,中间的瞳孔被涂成了红色的,过往的一幕幕回忆涌上心头。在他小学的时候,每当假期和周末,他就是在这张课桌上完成作业,靳医生会站在他身后指导他的课业。

司川将桌子扶起来,用手将桌子表面的灰尘拂去,坐了上去,开始给李伯明讲起了从前。

……

旅游回来后,司川发现他可以看到一些爸爸妈妈以及同学们看不到的东西,这让他感觉很新奇。

他敏锐的感觉到父母不喜欢自己这个能力,就默默自己摸索,再没向父母提起过。

在使用这个能力的时候,经过反复对照,发现他看到的是一片空间中曾经发生过的事。

仿佛整个世界是一台录像机,而他的眼睛是录像机的遥控器,他可以对一定范围内的过往进行倒带,看到曾经发生的事情。

但这样做是有条件的,他需要对这片空间中的各种痕迹进行仔细的观察。

“凡存在过的,必定留下痕迹”,就像他看过的一本国外的侦探推理小说一样,他需要阅读这些痕迹,就像阅读一本书一样,然后自然而然地就可以看到之前发生的事情。

对于儿子,司川父母自然是格外上心,即使司川没有向父母提起过,但在日常生活中,司川的父母还是察觉到了孩子的异常:

他们发现儿子有时候会盯着一个地方目不转睛的看着,还会有规律的转动视线,仿佛在观察一个不存在的影子,为此庄晓梦找所谓的“大师”求过不少辟邪的东西,铜钱、十字架之类的小玩意儿在司川家中随处可见,但司川的情况并没有好转。

于是在司川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经过多方打听,他们带司川去看了一位享有盛名的心理医生。

司川父母深知自己的文化水平低,害怕因为自己的掉以轻心影响孩子的一生,更何况司川对于他们一大家子有着特殊的意义。

在经过两个月的挂号、预约后,司川的父母带他到了坐落在南明城郊的一处别墅区中。

在南明城的权贵阶级这个小圈子中,这家私人心理诊所是有口皆碑的,主治医生被人们称作靳医生,主攻儿童心理疾病的治疗。

古往今来,但凡是权贵家庭永远少不了乱七八糟的家族斗争,在这个最能体现人性丑恶的斗争中,儿童经常成为工具和牺牲品。这也让这些孩子从小非常容易出现从心理创伤,于是靳医生凭借他出色的治疗效果成为众多南明权贵的座上宾。

诊所开在一间别墅里,别墅外种着一圈树,将别墅和楼前的草坪一起围了起来。从正门进来后是一片不小的草坪,草坪上有白色的秋千和极富有大秦风格的亭台池塘。

草坪不大,但点缀的东西不少,但并没有让人感觉到杂乱和拥挤。

前一天刚刚下过雨,这个庭院还能看到湿漉漉的水渍。

别墅门口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人,这是司川第一次见到了靳医生。

靳医生高高瘦瘦,带着金丝眼镜,薄嘴唇,穿着修身的白大褂,气质颇闻儒雅,比起医生来,更像一位学者或者儒商。外表看起来很年轻,如果没人说很难想到他的年纪已经四十岁往上了。

接诊室内,坐在靳医生对面的小司川圆圆的脸上是大大的眼睛,穿着面口袋一样的校服,小小年纪皱着个眉头,有种不符合年纪的小忧郁。

靳医生仔细看了司川过往的就诊档案,又详细倾听了司川父母所说的情况,思考了一下,对司川父母说道:“那二位先请在外面休息一下,为保证问诊效果,让孩子的反应不受影响,我需要和孩子单独聊聊”。

司川父母相互对视一眼,表情为难。

“二位不用担心。”靳医生的声音充满磁性,仿佛天然有着让人信赖的魔力。“门外有接待室,你们可以隔着玻璃看到这边的情况。”

待司川父母出门后,玻璃门关上,隔着玻璃,司川的父母可以看到背对着他们的靳医生在和司川交谈。

靳医生和司川的父母眼神交汇的时候,微笑着点点头。

治疗室内,司川坐在一个宽大的沙发上,这个沙发是针对小孩子的体型定制的,孩子坐在这个沙发上面更舒服。

沙发的颜色是柔和、淡雅的蓝色,这能够帮助小朋友稳定情绪,放松心情。

“你好,小朋友。”

靳医生将自己的椅子靠近沙发,向前倾着自己的身子,对小司川温柔的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要从简单的问题开始和孩子进行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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