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法身初显（2 / 2）
司川所在的那栋楼的上空，一个灵力组成的漩涡在转动，吸收着坠落的灵力，灵力盘旋着钻到酒店中。
李伯明静静的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转身回到了房间中。
远处的潮水开始退去，忽然一头抹香鲸从海水中冲出，重重的摔在了沙滩上。
抹香鲸的眼睛中倒映着天上的漩涡，漩涡被更强的引力撕碎，在白色小楼上空，一个更大、更高的漩涡出现。
整个南明的灵力都被牵扯到了这个新出现的漩涡中心。
强大的灵压让搁浅的抹香鲸发出阵阵哀鸣，在抹香鲸的眼中，白色小楼上空逐渐浮现出一个巨大的人形轮廓，巨人由灵力构成，盘腿、闭目。
巨人蓦地睁开眼睛，眼中有亿万星辰转动。
巨人迷茫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低头看到自己若隐若现的躯体。
他目光移向身前的小楼，小楼只到他的腰部，伸出手摸向小楼，手指从建筑中穿过。
他扭头看向四周，远处的海水在阳光的炙烤下蒸腾，沙滩上一头巨鲸搁浅，运动中心的工作人员顶着炽热的阳光在用数辆大型起重机努力将巨鲸送回大海。
没有男人能抵抗大型工程机械的魅力，巨人看了一阵，在巨鲸被成功送回大海后移开了目光。
不知道为什么，巨人总感觉那头搁浅的鲸鱼在看着自己。
巨人抬头看向天空，天上如大雨倾盆般降下闪着白光的灵力，灵力刚到云层之下就被牵扯着飞到巨人头顶的漩涡内。
看到天地间的灵气向自己汇聚而来，巨人模糊的五官隐约看出满意的表情。
巨人试着挥了挥手，向他涌来的灵力随着他手的挥动而汇聚、飘荡，然后钻到其身体里。
不远处的细微波动引起了巨人的注意，向下望去，不远处的酒店中有一个黑点，黑点涨缩着，吃力的向灵力发出邀请。然而所有灵力都向巨人汇去。
进入梦乡的司川微微皱眉，像搁浅的鱼有些吃力的喘息。
巨人没有犹豫，用柱子一般的手指指向黑点，天地间的灵力分出一股，向黑点飞去。
……
玉京，皇宫。
御花园中心的位置原本是座假山，如今假山被推平，建造了一座异常高大的亭楼，亭楼足有十几米高，靠着周围数根石柱支撑。
皇宫中所有宫人都被下令不准进入内庭，后宫仅存的两位老妃子也被皇帝打发到了京郊的避暑山庄。
景观造雾设备不间断的喷出水汽，让御花园如同仙境一般。层层轻纱将水汽隔绝在亭外，亭内皇帝盘腿坐在中间，穿着明黄绸缎的衣裤，眼睛紧闭，五心向天。
皇帝身旁卧着一只巨猫，全身毛发由黑白二色构成。巨猫忽地睁开了眼睛，琥珀色的眼睛中瞳孔微缩，当站起身来时足有三米高。
它起身望向南方。
皇帝察觉到动静，开口道：“怎么了？”
猫口吐人言说道：“有人掌握了操纵灵力的方法，甚至做到了法身初现。”
皇帝皱着眉，“是在秦国境内么？”
“算是吧，从距离上判断，应该是南明。”
皇帝语气古井无波的说道：“那一定是李伯明，此人天赋极高，其勇不在历史上曾出现的霸王之下。”
巨猫点头，然后围着皇帝转了一圈儿问道：“我这两天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非要盘腿坐着？你的老腰受得了？”
老皇帝尴尬的睁开眼睛，回答道：“修仙就要有修仙的样子，我躺着那是睡觉。”
“你醒着和睡着对吸收灵力来说没有区别啊。”
“怎么没区别？仪式感懂不懂？……”
一人一猫说着没营养的话，一条有灵力构成的细线从皇帝身上蔓延到空中。
在肉眼看不到的维度，玉京上空，有一个覆压整个玉京的漩涡。玉京地处秦国北部，漩涡产生的吸力将秦国北部、极北山脉全部、西海沿岸的所有灵力都吸了过来。
漩涡下分出数百股细线连接到玉京西三环的一处，最粗的那一股的末端是一个睡相极其糟糕，但身材修长，面容极美的少女。
…………
跨越百万光年的距离，灵力已经将自己洒在这颗星球的每一寸角落，在最荒无人烟的南极中心，灵力粒子自发在此汇聚。
在微观视角下，灵力粒子是小到极点的圆球，单独存在的它会在虚空中不断湮灭、重组、湮灭、重组，往复循环。
粒子在被称为生命禁区的南极徘徊了许久，一直没有发现可以附着的生命，于是它们开始彼此靠近。
当两个粒子彼此触碰，就会伸出触手和对方连接。这个过程发生在越来越多的粒子之间，粒子由点成线，由线成面，然后不断堆砌，形成了一个古拙的香炉。
在香炉形成的霎那，这颗星球的所有灵力粒子都微微颤动。
海边盘坐而成的巨人消散，又重组，巨人睁开眼睛，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继续闭上眼睛。
沉睡的司川翻了个身。
皇宫中的巨猫再次看向南方。
睡相糟糕的少女弹动了一下她修长的腿。
香炉下的冰雪悄然消失，稍许之后，香炉开始向四周喷涂灵力。
新生的灵力呼啸着飞向天空，在冲出大气层后，向世界各地飞去。
……
巨猫对打坐的皇帝说道：“造化烘炉形成了。”
皇帝悠悠的说道：“朕知道了。”
猫极其人性化的皱了皱眉，“给你脸了？对着谁称孤道寡呢？”
皇帝睁开眼笑道：“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正幻想着我大秦成为仙国，我成为了万世仙帝……”
“你想的太远了，这两天修仙修上瘾了？多久没看奏折了？”
“明天，明天就看。”皇帝推托着看向巨猫，
“我还真挺不习惯你张着嘴说话的样子，以前都是我自说自话，你的声音从我的脑海里响起。”
皇帝的语气渐渐低沉。
“有段时间，每当夜幕降临，我躺在寝宫里，总是陷入无尽的自我怀疑中。怀疑你的存在，怀疑你所说的一切是不是都是虚妄的……”
“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一个老东西临死前的幻想……”
“这个老头在幻想中纠结着自己要不要去追求长生……”
皇帝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摆。
“其实他不过是一个喜欢对着猫说话的神经病……”
“这个念头每每让我从噩梦中惊醒……”皇帝全身颤抖。
“我记得，你有段时间经常大半夜疯疯癫癫的跑来找我。”猫伸出脸盆大小的猫爪，轻轻的抚摸着皇帝的后背。
“是啊，如果邹氏还在，我也不会孤枕难眠。一个老鳏夫，夜晚总是难得安宁……”
“好在以后不会了。”
皇帝伸出右手，驱使灵力汇聚，一团火焰在掌心漂浮，
“我今年七十三了，拖着肉体凡胎活了七十三年，只有这两天才切实感觉到活着的乐趣。”
猫舔了舔鼻子说道：“你要小心，在以后的修行途中，你的这些想法都会幻化成心魔，我也没办法帮你……”
皇帝痴迷的看着掌心飘动的火焰，喃喃道：“到时候再说吧”
皇帝将火焰挥散，火焰化成最纯粹的灵力消散在天地间。
猫打了个哈欠，随着嘴中呵出气息，整个身体不断缩小、缩小，缩成了一只普通的三花猫。
皇帝看着幻变身形的猫，犹犹豫豫的说道：“呃……那啥，现在灵力这么充沛，你……”
猫白了皇帝一眼，优雅的侧卧着说道：“你想说什么？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在想很冒犯的事情。”
“就是……你能修成人形么？”
“就是那种……那种……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