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春天啊（1 / 2）

死前一梦，自古以来便是是不成文的规矩。

功德无量者，心结开；

阴损缺德者，心结死；

平平无奇者，莫下妄论；

生前种种，死前清算；

不信神佛，只信梦境。

-----本该如此。

但是这些，都是职业织梦者的规矩，大都是天庭招募，地府考核，最终进入编制，至死都为打工魂。

可零落落不同，她一没有编制，二没规培，她会织梦，完全是生活所迫。

这就不得不提起一位妙人，黑婆。

公元434年，黑婆的腿被人打断，奄奄一息的躺在一间小破屋里等死，她无儿无女无丈夫，本身做的就是随时没命的营生，所以早就布置好了身后事。

手边就是油火，床侧已浇灌了火油，若是自己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手一抖，绝不会任尸体腐烂发臭。

零落落就在这时闯进了小屋。

黑婆没死。

彼时零落落二百二十八岁，黑婆二十八岁，零落落入乡随俗，介绍她自己与黑婆同岁，被黑婆敲了一顿拳头抄例子，叽叽喳喳的教育了半天。

最后零落落只好妥协，说她八岁，黑婆这才罢休。

黑婆好了后，原来的营生变成了生意，越做越大，甚至，连接了人间和阴间。

在此期间，零落落一直在努力当好米虫的身份，黑婆从没嫌弃过她。

公元456年，黑婆五十岁，零落落二百五十岁。

零落落在黑婆的照顾下，勉强长了些个子，但还是如十岁的孩童模样，没怎么变化。

彼时黑婆阅历更为丰富，已然知道见面时零落落说她也是二十八岁，所言不虚。

但有假。

黑婆不知到找的什么路子，将身体和芳龄都维持在二十八岁----她和零落落相遇时的年纪。

自此，黑婆变了。

黑婆眼泪婆娑，说她养不起零落落了。

零落落第一次低下头，红了脸，有些手足无措，米虫的生活终究是有终点的。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零落落没想到，黑婆很快就给她安排了工作，零落落第一次实现了人生价值。

零落落开始织梦。

每次织梦结束后，魂魄的最后一丝吐息便是回忆的结晶，结晶越大，灵魂便越健全，证明织梦越成功。

看着黑婆笑眯眯的数那些鹅蛋大的结晶，零落落觉得，她肯定是个十足十的奸商。

不小心踢到了一块石头，疼痛瞬间把思绪拉回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