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刹那之间,两人近...40(1 / 2)

田家村的村外,鬼魅越聚越多。

村长开始吃很多稳固灵识的丹药,但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最终,在隐字符的最后一幕,老者唇沾殷红的血迹,站在墙前,犹如困兽,浑浑噩噩地重复道。

“杀了我……杀了我……”

“杀了村长,杀了、村长!”

……

温霜白讲述完后,场间沉默良久。

五百年前那场鬼魅带来的玄天大浩劫,是玄天大陆这千万年来,最为惨痛绝望的一段岁月。

若不是七圣和无数前辈以命相护,若不是玄天圣塔出世,人族早已倾覆。

玉小狸轻声道:“我听谷主讲过,说当时鬼魅现世,前辈们一开始都不太了解。后来,经过好多悲痛之事,才逐步发觉,鬼魅不仅以魂为食,而会影响修士灵识,让修士也成为它们的同类。”

田家村外有那么多鬼魅聚集,阴邪的鬼魅之气,长年累月侵染了阵法,身为阴阳诡戏阵的阵主,村长的灵识就那么一点点被鬼魅渐渐污染。

当年的田家村,就像一艘势必会沉海的船。

村长没有任何选择,他只能使用阴阳诡戏阵,能撑一段时间是一段时间,不然在一开始,百姓们就逃脱不了被鬼魅吃掉的命运。

村长已经,坚持得够久了。

这不是一个屠龙者终成恶龙的故事。

神衍寺胖和尚拨动佛珠:“阿弥陀佛,村长大义。”

帝麒问道:“温姑娘,隐字符没有说如何破阵?”

温霜白摇头:“没有。”

帝麒轻轻蹙眉,看着温霜白的眼里眸光微闪,并不太相信。

至此,田家村这轮比试解法已经很清晰。

破掉阴阳诡戏阵,杀掉村长,就能结束掉圣塔的第一轮比试。

而破阵和杀村长,都是能得到圣石的关键步骤。

阴阳诡戏阵身为魔阵,早已失传,无人知道如何破阵,他们原以为,青灵山从村长家里拿到了破阵之法。

“温姑娘,七日时限很快就到了。”帝麒的态度显得非常温和,“你再仔细想想,可有遗漏?我们好一起破阵,杀掉村长,平安离开这里才是。”

温霜白语气变得不耐烦:“没有。”

她顶多就隐瞒了灵山纱符纸的事,其他确实都说了。

帝麒脾气好得很,也不恼,笑着看向谢子殷:“谢兄和温姑娘一起进去的,谢兄可有要补充的?”

谢子殷:“无。”

闻言,天罗巫的人冷哼一声,黑斗篷一甩,率先起身离去。

夜色已深,等所有门派的弟子都走后,温霜白看向沈鹤风:“卦象怎么说?”

沈鹤风捣鼓着龟甲,瘪瘪嘴:“算不出。”

此事超过他的卦算能力了。

好吧。

温霜白又问:“你觉得这阵源会设在哪里?”

沈鹤风莫名其妙的:“这不该问你?”

温霜白都惊了:“我是器修啊,设阵破阵不该是你

们问天阁的强项??()???*?*??()?()”

她学符阵,也只是为了在法器上画阵啊。

“我是卦修。()?()”

沈鹤风,“说了我和符阵八字不合!()?()”

温霜白:“你在阁主那闭关三个月,许阁主没教你?()?()”

沈鹤风:“你不知道许阁主也和符阵八字不合?”

温霜白:“?”

大通铺熄灯后的休息时间,玄天镜上是不播的。

房间里,在看话本子的许静书忽而打了个喷嚏。

嗯?

谁在背后说她坏话?乾元派那个老登西?

大通铺里,温霜白下意识看了眼谢子殷。

谢子殷挑眉:“我是医修。”

李灼华也跟着表明立场:“我,剑修。”

银玄柔声:“我也是剑修呢。”

温霜白:“……”

唯独陆嘉垚在那认认真真想了半天,说:“找出阵源,毁掉阵源不就破了吗?”

众人:“……”

沈鹤风阴阳怪气的:“是啊,问题是阵源在哪呢,陆三土道友,你可知道?”

陆嘉垚摇头,想起沈鹤风那个会带路的幡:“哎,沈兄,你不是可以用你的噬灵幡吗?”

沈鹤风:“噬灵幡只能指出大概范围,这阵源一定在村子里,村子范围太小,噬灵幡没法再精准了。”

六人暂时都没什么头绪。

银玄建议道:“先睡一觉吧,睡醒说不定就想通了。”-

夜色愈发深沉。

温霜白和谢子殷背对背躺着,各自朝向李灼华和银玄。

温霜白从不内耗,睡眠质量一向很好,倒头就能睡。

但今夜,她躺在柔软的金缕蚕毡上,久违地失眠了。

找到隐字符,圣塔就奖励了三百圣石,若能破了阵,奖励的圣石数目只会多不会少。

一笔在三十万以上的奖金……

她真的很难不为它失眠!

阴阳诡戏阵的阵源会藏在哪里呢?

温霜白今日才听说阴阳诡戏阵,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解题思路。

她就开始用起了前世的考试经验。

当年各种月考期末考中考高考,她自然也会遇到不会的题目。

这种时候,温霜白会选择猜出题老师的目的,从目的去倒推答案。

比如说,三长一短选一长,三短一长选一短,遇事不决就选c……

首先,圣塔让他们到田家村的目的,应该就是破掉阵源,杀掉村长,让当年灵山派的前辈得以安息。

其次,当年灵山派的前辈设阵法,定然也有一番动作。

温霜白仔细回想隐字符里看到的画面。

特别是村长刚回来的那一幕。

村长赶回来,和村民们安葬了老村长,然后阵法就在了?

安葬老村长?

安葬?

难不成是在……

地底之下?!

可,哪一片地呢?

哪一片是老村长死后新建的?

村里的百姓

都各自有自己的房子小院,唯独,后来被村长接进村庇佑的其他地方百姓们。()?()

而他们,都以短工的名义,住在这间……大通铺里。()?()

圣塔也将这,作为安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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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霜白:“!”()?()

温霜白一个翻身,就想叫醒谢子殷。

结果不曾想,一直在想破阵之法也刚好有头绪的谢子殷也朝她这边翻过身来。

刹那之间,两人近在咫尺。

离得太近了,谢子殷那挺翘的鼻梁微微戳进了温霜白的脸颊,戳出一个窝穴。

男人呼吸莫名加重,属于男子的气息在鼻尖萦绕,如冰,清冽而具有无法忽视的侵略性。

几乎不约而同,两人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似的,刷地远离。

然后,砰得一声,睡在床边的李灼华被温霜白推下了床,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李灼华:“是谁害我!”

温霜白:“…………”

睡得好好的银玄也醒:“谢师弟,你压到我头发了。”

谢子殷:“…………”

陆嘉垚被接二连三的异响吵醒,连滚带爬爬起来:“怎么了怎么了?有人来偷袭吗?!”

沈鹤风的视线在一动不动、宛若石化的年轻男女身上扫过,顿时了悟,说:“比试期间,你们两个未婚夫妻就不能忍一忍啊?出去再颠鸾倒凤呗。”

李灼华从地上站起来,意味深长地嗯了声:“确实,正事重要。”

“……”温霜白骂道,“沈鹤风,你再乱说我就把你脑袋按猪粪里!”

沈鹤风坏笑着,压根不怕:“你们敢做还怕被说?”

陆嘉垚八卦的眼瞥来瞟去,也悟了,害羞地用手捂着眼睛:“嘶,你们两个,玩得好开,我们这么多人在呢,你们也……咦~”

谢子殷:“……”

一向嘴毒的男人难得沉默,下意识用手抹了抹鼻尖。

温霜白被他们气死,声嘶力竭:“都胡说八道些什么啊!你们脑子里就那么点事了是吧!我只是想叫醒你们,我大概知道阵源在哪了!”

有隔绝阵在,几人倒也不怕吵醒其他门派。

李灼华瞬间目光灼热:“在哪里?”

谢子殷看向大地。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听温霜白说:“下面。”

“嗯?”沈鹤风当即掏出龟甲,快速卜了一卦,眼睛一亮,“确实是!”

陆嘉垚蹲在地上,问:“可我们怎么下去啊?”

温霜白微微一笑:“挖。”

这不他们老本行吗?

几人说干就干,斗志满满。

唯独银玄坐在床上,喃喃:“又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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