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被缚得更紧的黑色绸缎44(1 / 2)

小院里一棵很大的柳树,柳枝根根垂落,随风舞动,旁边不远处一个身影静静地侧立,宽大的衣摆微微摇曳,他的双眼被一条黑色的绸缎绑在脑后,垂落的绸缎两端,似柳枝一样随风摇荡,仿佛有人在笑着用手把玩。

惟愿走进小院,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她站在原地,视觉感官被完全占据,周围变得宁静无声,她的目光锁在那抹身影上,似乎要将他一笔一笔镌刻进心底。

良久,她缓缓走近,眼前的人似乎听到响动,朝她的方向动了动,“阿愿,是你吗?”他试探地伸出两只手。

“是我。”惟愿抓住他有些不安的手,问道,“眼睛怎么了?”

“风太大了,进了沙子,疼,热粥拿布给我绑上了。”

“现在还疼?”

“好些了。”

“你在这站着做什么?”

“等你。”

惟愿的目光肆意地在他脸上柔和地铺洒,“走吧,进屋。”

惟愿牵着成峪的手往前走,走了两步,成峪不满足地反握住她的手,握得很紧。失去光明,人似乎会变得更加紧张,更加依赖。

屋内,热粥正将两个装得满满当当的箱子合上。

“都收拾好了?”惟愿刚进门,问道。

“嗯,您平时用的东西不多,两个箱子就装完了,等会我让人搬上马车!”

惟愿牵着成峪走到桌边坐下,问热粥:“他的眼睛严重吗?”

“不严重,用清水洗过了。外面风大得很,公子非要站在外面,说要等你回来,这才被沙子迷了眼,我劝不动,只能找个东西遮住他的眼睛。”

成峪的手在桌子上朝惟愿声音的方向伸了伸,问道:“现在能摘了吗?这样看不见阿愿。”

黑布下的脸庞透出一抹别样的乖顺,下颌线条有些紧绷,桌上的手指蜷缩着离她越来越近。惟愿眼神变得深邃,她起身走到成峪身后,手放到绸缎上,指尖微动。

绸缎没有被解开,反而被系得更紧。

成峪感受到绑带传来的压力,不安地动了动。

“晚上再摘吧。风大,等会还要出去。”惟愿道。

“好吧。”声音闷闷的。

热粥站在两个箱子旁边,问道:“小姐,咱们什么时候走?”

惟愿走回去坐下,“找人搬箱子吧,再待会儿就走。”

“好嘞!”热粥兴冲冲往门外跑。

“热粥好像很开心。”成峪道。

“是很开心。”

“娘子阿愿要搬走,以后都跟我住一起,我也很开心。”成峪晃动着双腿,“阿愿开心吗?会舍不得吗?”

惟愿环顾房间四周,空空荡荡,这么多年,她最终留下来的只有那两个不大的箱子。“你觉得我会舍不得什么?”她问,“舍不得是因为眷恋,眷恋曾经的美好,美好常常不被人感知,只有当人即将离开一个地方时,才会无意识地拼命去挖掘曾经的美好。”

“那阿愿挖掘到美好了吗?”成峪停下动作,脸朝着惟愿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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