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自断一腕82(1 / 2)

几日后,成景的生母郑小葵突染重疾,卧床不起,名医请了一个又一个,病情却不见好转,短短几日,已然有了油尽灯枯之兆。

卧房门口,大夫摇了摇头,叹道:“此毒太过蹊跷,请恕老夫无能为力……”

又是如出一辙的话语,成峪霍地伸出手臂,指向门外,“给我滚!都是一群庸医,连个毒都解不了!废物!”

大夫未敢反驳,忙不迭低头离开。

“景儿……”

床榻边传来像微风一般虚弱的声音,成景连忙走过去,郑小葵面容苍白,奄奄一息,成景用力握住她的手,神情悲痛。

“母亲。”

“人终有一死,不必难过。”气若游丝。

“休要胡说!”成景红着眼圈,固执道,“母亲会长命百岁!”

“娘也不想这么快离开你,这个世上,娘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我还没看到你娶妻生子,建功立业……”

“您会好起来的,以后都看得到!”

郑小葵看着他,轻声问道:“景儿,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成景默了片刻,“对不起,是我连累了您……”他痛苦地把头低下去,额头贴在郑小葵微凉的手背上。

“娘不打紧,只是你千万要小心——”郑小葵说着,突然咳出一口鲜血,瞬间将苍白的双唇染得鲜红。

“娘!”成景慌忙执起一旁的手帕擦拭,杏白色的帕子顷刻变成骇人的嫣红,像刚刚绣上的惊心动魄的娇艳无比的花朵。

郑小葵无力地看着他,想摆摆手告诉他没关系,却提不起力气。

“我不会让您死的!”成景猩红着眼,说完夺门而出。

秋凉院,书房内。

硕大的泥人架子前,惟愿拿着小小的软毛刷,耷拉着眼皮,慢慢吞吞地轻扫着一个又一个泥人。

自离京之日起,泥人的数量就固定了,没有增多,没有减少,成峪不会再张口要泥人,看到泥人也不会欣喜,好像这个泥架只成为了她一个人的回忆。

想着,生出的淡淡的悲伤让她更困了。从前,她没有睡午觉的习惯,后来被成峪感染了,她渐渐也开始睡午觉,多年不睡午觉的习惯抵不过几个月养成的睡午觉的新习惯,她强撑着眼皮,魂好像被抽走了一般。

扫完最后一个泥人,她将刷子放在一旁,走回泥案,途中瞥了一眼在案前全神贯注看折子的成峪,忍不住腹诽,这个罪魁祸首把她传染得非睡午觉不可,自己失忆后却全然不记得,真是过分!

她坐在泥案前,手肘支着桌面扶着额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前方忽然传来成峪的声音:“困的话,去偏室休息会儿。”

惟愿被他的声音激得神志清明了一瞬,抬起因打哈欠而变得水润的双眸,铿锵道:“我不困!”

成峪微微挑了下眉,没说什么,低头继续看折子。

过了会儿,再抬起头,刚刚看似精神抖擞的人,此刻已经枕着手臂伏在桌面上一动不动。

成峪无声笑笑,轻脚走过去,将人拦腰抱起,朝内室走去。没几步,怀中的人微微动了动,鼻子在他胸前无意识地轻嗅几下,然后把头埋进去。

成峪在原地滞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迈开脚步。将人放到床上,他站在床前看了许久,才转身回到书案前。

没多久,书房门被人从外猛地推开,成景冲进来,大声吼道:“成峪!”

成峪皱了皱眉,抬头看去,一起进来的还有轻莫,轻莫低头道:“公子,我没拦住……”

“你先出去吧。”

“是。”书房门重新关上。

“你有事?”成峪瞥了眼怒发冲冠的成景,淡淡道。

成景上前几步,怒视着他,似乎要以此来增强自己的压迫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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