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饿狼撕咬3(2 / 2)

但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他忙得根本抽不开身,不可能留在兖州城亲自调查。

见主子愣神,陈泽楷进屋拿了件大氅,替他披在肩上,“小的听殿下嗓音沙哑,可是又着凉,感染了风寒?”

傅屿川病白的脸色有点难以察觉的红,掩在发丝下的耳垂也染上绯色,“无事,我这不是风寒所致。”

他满为忧心道:“陛下若是知道,殿下为他寿辰礼如此奔波,也定会有所心疼的。”

“他不会心疼,”傅屿川羞涩目光沉下,挟带着森森寒意,“去备马车之前,本王还有一事需交由你去办。”

“小的妄言,殿下责罚。”陈泽楷抱拳躬身。

“你寻阿影留于兖州城,查清昨夜进出齐府的,都有哪些人,去过哪些贵客,是谁歇在齐二公子房中,父皇寿宴结束后,本王要这份名单。”

傅屿川看似温和地交代事务,实际冷静说出的一言一语都暗藏冷厉杀意。平常始终上扬着的嘴角,此刻也压了下去。

主子办事,做僚属的向来无权多问。陈泽楷下意识缩缩脖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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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距京城不过两三个时辰的路程,只是傅屿川将近一日不曾进食,此刻饥肠辘辘。

车帘挑开一条细缝,他瞧了瞧官道上的光景,隐隐约约听见谈话饮茶声。

“泽楷,前面不远可是有打尖的地方?”低沉嘶哑的声音伴随清苦中药荡出来。

“回禀殿下,前面三里路,确有一处茶棚。”

“那便去歇歇脚,吃些茶点再继续赶路吧。”

“是,”陈泽楷道,到茶棚前下了马,递出几两碎银,吩咐店家备好热茶和点心,好不容易寻了张遮住风的桌子,可惜已有了客人。

“公子,我家主子体弱,不知能否同你在挡风处拼个桌?”

男子轻掀眼帘,目光在他身上扫过,并不多言,轻点点头。

“多谢公子。”他道了谢,将桌椅擦得干干净净。

才转出门外,从雍贵马车上扶下来,面白气弱,几步便喘,几步又咳,病怏怏的傅屿川。

陈泽楷忧心忡忡:“殿……公子可是昨夜吹了风?今日怎的还咳得厉害些了?”

他昨夜不是吹了风,而是被晾了整夜的肉……他有些心虚道:“多半是吧。”

直至这位要断气似的病弱公子,在旁边凳上坐下时,宁知韫才微微侧目打量。

只一眼,他便抿茶勾唇,露出意味不明地浅笑:巧了,故意追着我来的?还是偶然遇见?

傅屿川拢拢颈间毛领,无意向旁边瞥去,发现那人正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

他是个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主,且讲究冤有头债有主,针对性很强。

从不会因自己情绪,向无辜之人撒野,便微笑着朝人颔首以示问好。

左边这男子身着玄色便衣,看着单薄得很,可端然静坐时,瘦削脊背挺得笔直,宽阔双肩不见半分颤意。

修眉凤眸,高鼻薄唇,不似他那般清雅俊秀,反倒透着股杀气的锐利凛冽。

总觉得哪里有些熟悉……翻遍脑海,又确实没有这张脸的记忆。

宁知韫缓缓喝完茶水,莹润的指尖在碗沿上敲敲,“这位公子觉得,在下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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