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赐婚诏书15(2 / 2)

“嗯?”安元义被他一问,有点摸不着头脑,总感觉两人说话不在同一个频道。

“我又不是嫁皇帝老头儿。”宁知韫闲散打了个哈欠,“我是要娶七皇子的。”

“我以兵符下聘,聘礼是抬到宁兮宫中去的,是送在傅屿川手中,与皇帝何干?”

“这有什么区别?”安义元低声道:“我不知道你和七皇子有什么渊源。”

“可是这兵符终是要交出去,你不要忘了,他也姓傅,不帮着自己老爹,还胳膊肘往外拐,帮着你不成?”

“他傅屿川是傻子吗?他这样做企图什么?图你长的好看?图你长的乖?美得你!”

安元义那嘴跟放箭似的,噼里啪啦地往外砸,唾沫泡子往外飞,说的脸涨红。

那张矫揉造作,却美得绝代芳华的脸,浮现在宁知韫脑海中,惹的他笑了。

“胳膊肘往不往外拐我不知,但他绝不会向着隋雍帝。他父子二人早已离了心。”

他说着起身,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阴阳怪气道:“行了,你就喝点水吧。”

安元义继续洗脑道:“匈奴贼心不死,你坐镇漠北时就屡屡犯境。”

“还有南蛮虎视眈眈,我朝与之通商后,多次劫持我们商队,故意惹事生非。”

“你还在漠北之时,他们就敢如此猖獗,若是知晓你回了京,后果不堪设想。”

“京城些个富贵权重,包括龙椅上的那人,被这十年的升平繁华、安居乐业迷了眼,不知边境危机四伏,京师随时都可能成为异族盘中餐,兜中馕。”

“你若是此刻被调离,朝中还有谁能担任漠北铁骑将领?届时兵临城下,倒霉的是天下百姓!”

“嗯。”宁知韫淡淡地回应了一声,算是认同他的看法,站起伸了个懒腰。

安元义以为自己的语言艺术,成功将人劝的回心转意了,心满意足地喝了口茶。

“噗—”的全喷出来了,慌忙揭开茶壶盖子看,带着痛苦面具,“你这茶水,是何时的了?”

“不知道,怎么了?”

“他奶奶的,这都馊了!”安元义嫌弃地呸了两口唾沫,“呸,恶心死了。”

“陛下寿宴之后,我在七皇子宫中待了两日,后面时日泡在醉花楼吃酒。”

宁知韫认真点着手指头,伤人诛心地一本正经说:“这样算来,我有五六日没回府上。”

“将军府冷清,除了带回了的几位弟兄,仅一位老管家了,没人洒扫换茶,也属正常。”

他说着,便视无旁人地脱起了衣袍,露出精壮蕴藏性张力的后背,线条流畅,收进腰束,看的叫人血脉膨胀。

“将……将军,你做什么?”安元义砸吧砸吧嘴,幻想自己也有这样一副具魄力的好身躯。

“沐浴更衣。”宁知韫不咸不淡地应声,微微回首侧目,“很难看出来?”

安元义没有离开的意思,在军营中弟兄们经常一起下水冲凉,也没什么可避讳的。

“沐浴更衣做什么?你这日通宵宿醉的,不要补觉了?”

“不睡了。”宁知韫想想,又刻意解释道:“算算时间,宣旨的曹公公,应已在来的路上了。”

“什么玩意儿?”安元义欣赏美色而习惯性眯起的双眼,瞬间瞪的圆溜溜。

“所以,我在这儿大费周章,口舌说干了,嘴皮子也磨破了,结果你一句没听进去,还是要成这个亲?”

“不然?”宁知韫凌厉的眉尾浅浅扬起,“难道要抗旨不遵,立即被斩首示众吗?”

“你走到如今这步,能怪谁?还不是你自己好胜狂妄,非要与宁王争高低。”

“现在可好了?将自己搭进去了吧?宁王那是从小生在尔虞我诈的皇宫之中。”

“而你长在漠北边疆,个个见了你如同见了爷,什么小心思都写在脸上。”

安元义做了个手势,“就你那屁大点心眼,怎么能斗得过他?痴人做梦!”

宁知韫欠揍地眯眼笑,道:“不是我争强好胜,是因我色令智昏。这你就不懂了吧?”

“你!将军呀!”安元义说不出一句话,气的脸色煞白,拂袖而去。

出门时,正巧撞上了急色匆匆的老管家,“将军呐,宫里的曹公公来了,手中拿着黄灿灿圣旨呢。”

“我知晓了。”宁知韫速度极快如电,披上一件纯白绸袍。

“你请公公在前院稍作歇息,待我换上朝服,便出去领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皇幼子傅屿川,人品贵重,行孝有嘉,文武并重,今已至弱冠,朕甚喜之。靖安将军宁知韫,有明达之才而本之以忠信,有博综之学而发之以文辞。二人佳偶天成,责有司择吉日完婚,望汝日后同心一体,勿负良缘,钦此。”

宁知韫深深吸了一口气,俯首叩拜,微微伸出双手,“臣接旨,谢陛下隆恩。”

曹公公将圣旨奉在他手上,顺道把他拉了起来,谄媚道:“老奴便要在此,先恭贺将军,新婚大喜。”

“多谢公公。”宁知韫是懂上道的,顺手从官服袖中,掏出一两银子塞进曹公公手中。

“老奴谢过将军。”曹公公在宽袖中暗自掂了掂重量,立即眉开眼笑。

低声告密道:“陛下今日召见宁王,只是商议了成婚礼仪,诸多大小事宜,将军可高枕无忧,安心等着成亲便是。”

宁知韫脸色冷淡,嘴上礼数却不落下,“多谢公公提点,我遣人送公公。”

“不必,将军忙活着吧,老奴先告退。”

自接旨后,将军府日夜有禁军把守,不允任何人进出。

失了自由,宁知韫这生活过得索然无味,整日在屋中呼呼大睡。

安元义叫他早起练武,还十分不乐意,反驳道:“你懂什么?我这精力得留至新婚夜,别来烦我。”

好不容易挨到了新婚之日,习惯了早睡晚起的靖安将军,不过卯时便被折腾起来,耷拉着眼皮束发更衣。

宁知韫觉得麻烦得厉害,目光一直期盼般地注视着外面,仿佛迫不及待似的。

听见外面一阵阵由远及近的锣鼓声,脸上才露出些喜色,“罢了,罢了,不必再费事了。”

他挥了挥手掌,“头冠戴上就了算吧,迎亲队伍已经到府了。”

几个替他梳妆的小丫鬟,抿着嘴直偷笑,胆儿大才敢吱声感慨道。

“将军真是喜爱宁王殿下,竟然如此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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