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破案扬名大理寺_分节阅读_第2节(1 / 2)

  应明远看她越凑越近,整张脸差点贴上去。自顾自收了话,说:“算了。你今天不正常。”

  涂希希惊了下,回神道:“啊?”

  应明远斜睨了她一眼,说:“寻常时候,你不是老是跟在少卿大人身边,远离尸首么。今天实在是太反常了。”

  涂希希一顿,道:“少卿大人不在啊。”

  应明远后知后觉。

  “对哦。诶,那你对这个感兴趣吗?”

  涂希希点头,她有疑问。这尸体和堂上的血迹总给她一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就好像按照正常来说,尸体的伤口它不应该这么大。

  他流出来的血,不应该那么多。

  应明远往旁边挪了一步,说:“是吗?那你来看看。哎,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我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涂希希正面站在江行的尸体面前,郑重地点下头。

  “好。”

  涂希希弓着腰,上身靠近江行的尸体。她的视线一寸寸地刮过江行脖子上的伤口。

  伤口靠近躯干位置,和喉管的血肉切口平整,喉口皮肉浅薄,刀口十分干净,可以清晰看到咽部食道。切口往右侧斜上的刀口,切断了颈部脉络。

  涂希希盯了半晌,咦了一声,抬头朝应明远说:“这里,应该是两刀吧。”

  应明远探头上来,看了一眼,说:“看着像一刀连上去的。凶手明明可以一刀解决的事,做什么要分两刀。”

  涂希希摇头,说:“确实奇怪。可是你看,这里,有分刀的痕迹。”

  应明远下意识扭头,看到豁口的那一刹那,倒吸了口凉气。

  他脸色又僵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涂希希,说:“你是不是人?这种场面是不做心理准备的我应该看的么?”

  涂希希连忙往边上退了一点。

  “你看看。”

  应明远深呼吸了好几次,做好心理准备,探头盯着那伤口看了好一会,一会头面无表情地抬头,和她说:“你说的对,是两刀。”

  涂希希松了口气。

  低声说:“这就对了。”

  “凶手先切的喉管,最后切的才是颈部经络。”涂希希这会开始开始往颈部下面看,看到四肢的时候,忽然顿了下,说:“身上也要看的吧。”

  “要看的,”应明远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刀,割开江行尸身上的衣物,回头怪异地问:“方才你为何那么说?”

  涂希希伸手小心地掀开被割开了的衣物,看到手臂上的伤口迟疑了下。

  “怎么这里也有伤。”

  应明远转过去到另一头仔细看了许久,说:“手筋也断了。”

  涂希希思索道:“看下四肢。”

  应明远在她指使下,转了一圈,将尸身上的衣物都割开了,随即说:“四肢俱断。”

  涂希希站直身,看着江行的尸首,沉声道:“那……就是,凶手先切开了喉管,令江大人无法出声,之后断其四肢经络,令他不能动。最后才割断江大人的颈部经络,让他出血过多而亡。”

  应明远听得有些懵,半晌说:“……殊途,你确定?”

  涂希希并非专业仵作,要说确定她无法保证。但她认为伤口摆在那,上面展现出来的东西不会有错。

  “进门之前,你同我说江大人惨死在这里,然而守夜的守卫却丝毫未曾听到有动静。”她看向应明远,沉声道,“若非守卫撒谎,那么就是江大人第一时间被割喉了,所以无法发声。”

  应明远听得有些急,道:“割喉这个我知道,关键是你这个排布的顺序,你又不是凶手,怎知他是按这个顺序做的?”

  涂希希当即指向江行伤口说:“因为这个伤口用了两刀。凶手如果想杀江大人,以他的刀工,一刀就可以解决。但他没有,所以他不太想立刻杀江大人,因此第一刀是割开了喉管。因为割到了喉管,江大人必定要挣扎,挣扎的第一反应寻常人都是以手去抓凶手钳制自己的双手。所以凶手砍断了江大人手筋。手不能动之后,江大人必定要用脚,所以才断其脚筋。最后要杀人,才动了颈部脉络那一刀。”

  她说完,似乎觉得还差一些,于是转身对上江行的颈部伤口,说:“你再看下这最后一刀的伤口,伤口边上有些细碎的血肉沫。喉管那头皮肉浅薄,不可能有这么厚的肉沫,所以……”

  应明远:“……停下来做什么?”

第3章 大理寺少卿

  涂希希看到应明远背后,立着几个人。其中一位身着京绣华衣长服的女子,旁边有个穿着绿衫的婢女。看女子梳着发髻,面貌雍容,神色哀凄,应当是早上亲眼见到自己丈夫死状的江夫人。

  江夫人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涂希希这边。四周安静了一会之后,她忽然往前一步,凄声道:“……官家说的可是真的?我家夫君真是遭人如此恶毒杀害?”

  这问题方才应明远已经问过了。她又重新理了一遍,不会有错。她当即点下了头,郑重道:“确实如此。”

  江夫人登时又要晕过去了。

  婢女抽泣着扶住她,哽咽地一声声唤着夫人。

  连无关的涂希希都觉得这光景有些令人鼻酸。

  片刻后,江夫人清醒了些,她伸手抓住站在她们身边的男人小臂,哀求道:“小侯爷,江行他……总归和长亭侯渊源颇深,念在他对傅家,对大盛忠心耿耿的份上,一定要找到真凶,将他碎尸万段。”

  涂希希这才看向一旁默声站着的男人。男人个子极高,目测有八尺,在她身上穿得零零落落的大理寺制衣,穿在他身上熨帖有型,肩平背挺,腰身窄瘦。

  他腰上挂着大理寺腰牌,一起还悬了一枚玉佩,一动便发出郎当脆声。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什么时候进来,自己竟然分毫未察觉有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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