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 / 2)

  如果他能劝住他,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有那么那么多的如果,可是它们只是“如果”

  他看着走廊里青白色的地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无法动弹的气泡。透明的,沉默的,一戳就会破掉。他整个人崩得紧紧的,无法克制地去想些可怕的事,又不断试图把它们从脑海里赶走。

  如果他很有能力,很有钱,沈嘉文就不必要这么辛苦,这么拼。

  说到底,全部都是他的错。

  明明同样都是男人。

  年晓米攥紧了裤子,把头埋在膝盖上。他想要像以前那样流泪,却第一次觉得,哭泣是如此软弱无能的事。

  沈嘉文被推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年晓米脚下发软,挣扎着起身跑过去。男人插着鼻饲管,盖着被单,脸色苍白得像医院走廊的墙面。

  医生很疲惫,不愿意多讲。只说手术很成功,穿孔不算大,做了修补,病人出血量还可以,也没必有必要输血,术后正常护理就可以了。

  年晓米略微放下心来,想再问问别的,几个手术的医生却走开了。

  病房是临时安排的,在一个三人间。护士来埋了针,挂上了点滴药瓶,叮嘱了他护理的注意事项。年晓米把帘子拉好,呆呆地在沈嘉文身边坐下来。麻药没过,人还昏睡着,只有胸口在微弱地起伏。

  只是一夜,男人就在自己的眼前瘦下去了。

  年晓米拿胳膊抹了下眼睛,想起来生活用品他一样也没拿。

  午夜里医院静悄悄的。他摸摸沈嘉文的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引流管里流出来的东西要倒,点滴药瓶要换,旁边的监测仪要有人盯着。年晓米一夜没合眼。

  凌晨的时候,沈嘉文醒过来了。

  男人迷迷糊糊地,下意识地去拔鼻管,年晓米惊恐地扑上去按住他:“不行,那个不能动!”

  沈嘉文愣了一下,艰难地抬了抬身,看见了自己身上的管子。他动作顿了一下,似乎想说话,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呜噜声。男人眉头一皱,冲年晓米比比划划地打手势,想要把管子拔掉。

  年晓米一个劲儿地摇头。

  他失望地放下手,闭上了眼睛。

  年晓米心疼极了:“那个是引流管,排气以后才能拔的。我知道不好受,你先忍忍吧。”

  沈嘉文一向身体很好,最大的病也不过是感冒,连个点滴都没打过,几时遭过这种罪。

  年晓米帮他把被子拉回来:“别担心,没事的。过两天就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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