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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上来,河里死了这么多人,也不知道有没尸毒呢。”庄景西朝顾永乐喊。

“尸毒?没有的啦。”顾永乐对着庄景西招手,“河水很干净,这些鱼啊虾啊,对了还有大螃蟹,都很干净,没被污染的。”想着等会儿烤来吃,顾永乐嘴里的津液很快分泌了。

庄景西实在是拿顾永乐没办法,见顾永乐抓鱼抓的勤,他也脱了皮鞋,摘下黑袜子,光着脚丫子跳下黑泥里,迈开双腿一步步走到顾永乐的身旁。

“晚上还得想办法抓程敬之呢,你倒好,抓起鱼虾来了。”

顾永乐抓起一个大螃蟹,螃蟹好生猛,两个大钳子四处乱夹。

顾永乐说,“没事,我已经想好办法对付他了,这次我绝不手软,再说了,这都是今晚的事了,我肚子饿了,得解决了晚饭才行,不然哪来的力气抓鬼啊。”

庄景西偏头看顾永乐,见他白净的脸颊上蹭着两点泥土,伸出干净修长的手指到顾永乐的脸上,给他擦了擦。

“都成花脸猫了。”语气尤其温柔宠溺。

“嘿嘿。”顾永乐笑笑嘴角扬起一个愉快弧度,放大螃蟹进白袋子里面,用手肘擦擦脸,“还有么?”

“没了。”庄景西说。

傍晚,程家庄很安静,夕阳金芒铺洒在千万个水坑里,一个个都若有似无映着顾永乐和庄景西,他们在池塘里面抓鱼抓螃蟹,画面温馨。

村长瞅见他们俩在抓鱼虾,也迈开双脚走了过来。

村长家里三口人,老婆一个星期前就回娘家探亲了,唯一的儿子现在在省城读大学呢,他算是比较幸运的,这次大洪水,只损失了一些家里的财务,只要人没出事就是大好事了。

村长招待顾永乐他们到他家里,亲自下厨煮熟了鱼虾螃蟹。

屋子里被水淹过,花了许久的时间清理打扫,才稍稍找得到一个较为干净的后园子可以坐下。

村长煮好鱼虾后,用不锈钢盘子装好,有的螃蟹用蒜来做,香味很足。

他端到客厅给顾永乐和庄景西吃。

吃螃蟹津津有味,顾永乐砸吧了几下嘴,嘴里的蟹肉十分鲜嫩好吃。吃了一会儿顾永乐的爪机响了,他摸出来一看,是陌生人打来的电话。

“喂。”

“喂,你还回不回来的啊,不回来我就关门走人啦!”语气很冲。

电话里,顾永乐听得出来,说话的人是陈文海。

顾永乐和庄景西出来就是一整天,陈文海是坐在道观里面,不耐烦了才打电话过来的。

顾永乐瞅瞅腕表,时间还早。

“你在门口守到晚上8点吧,要是没生意的话,你就关门回家,有生意你就先接下来,等我回去处理。对了,后院那三头母猪,记得别忘记喂了。”

“我靠!什么玩意,母猪也要我喂?!”陈文海直接嚎了出来,他心里是一万个不服气啊,要不是打赌输了,还是当着这么多同行的面输的话,他就是死也不可能答应做顾永乐的小弟。

做小弟就算了,让他看门,也就算了,叫他接生意,也还好,可现在他么的居然还要照顾后院那三头大母猪?!

开玩笑的吧!啊?气死老子了!长这么大还没这么慢憋屈过呢!!!

“没跟你开玩笑,道观开业了,现在还没接到生意,往后的开销还得指望那三头大母猪呢,你可得我看好它们了,不然回去找你算账!”顾永乐说。

陈文海:“…………”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陈文海问。

“今晚,不然明早。”顾永乐说。

“嘟嘟嘟嘟——”再见。

挂完电话,陈文海进到厨房里,瞅瞅木桶里的剩菜剩饭,用手指掐住鼻翼,很嫌弃地往里面加猪琨,用木棒搅了搅,然后提起准备往后院走去。

他刚走出厨房门口,瞅见道观大门口那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三十来岁的样子,应该是一对夫妻。

“小哥,请问这是顾大师的道观么?”带眼睛的男人问。

陈文海瞥了他们一眼,没好气说,“啥事啊?”

男人和女人连忙走进来,“就是这是吧,我们可找了好久了,幸好是找到了。”

“别说那么多话,我可没时间,讲重点来干啥的。”他还要去后院喂母猪呢。

“是这样的,我听朋友说顾大师道法高深,抓鬼能力很强的,我和我媳妇特意从河北搭高铁赶过来,就想请顾大师帮帮我们。”

陈文海说,“顾永乐出远门了,十天半个月回不来,不接生意,你们回去吧。”

夫妇俩:“……”

“不是,顾大师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们等他……”

“不知道,应该回不来了。”

陈文海手里提着木桶,“你们快走吧,这道观不日就倒闭了,你们也不用再来了。”

夫妇俩:“…………”

“不是刚开业么?我朋友跟我说的啊。”

“经营不善,水电费都没钱交,自然得倒闭,再说了,顾永乐道法平平,很多单生意都完成不了,经常有顾客上门投诉,我建议你们还是别再来找她了,都走吧。”

夫妇俩互相看了眼,脸色很难看。

“不对啊,我朋友说顾大师的道法出神入化,已经登峰造极了,就连茅山派的掌门都比不过他呢。”

听到这句话,陈文海气得七窍生烟,吼道,“谁说茅山掌门比不过他的,这都是谣言,谣言不可信你知道不!哼!”

说完,陈文海提着木桶,气纠纠走了。

夫妇俩也很是无奈,他们从河北省一路赶过来,路上都换乘好几辆车了,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找到了,却就这样被打发了……

陈文海来到后院,边用木勺子淘猪食,边对着猪圈里的三头母猪抱怨,“可笑,真是可笑,我堂堂茅山掌门会比不过顾永乐那小混蛋么?上一次打赌输了,不过是我看轻他,没好好准备而已,如果我认真了,就是十个顾永乐也比不过我啊!”无比自信,自欺欺人的本事,陈文海算是登峰造极了。

“…………”

好不容易喂好猪食了,提着空了的木桶,走到前院又碰上一个二十来岁的男的,手里夹着个黑色公文包,应该是在这附近上班的白领。

瞅见陈文海,他走过来,“这位小哥,你们顾大师在不?”

陈文海白了他一眼,“啊,啥事啊?”

“是这样的,我最近认识了个姑娘,性格不错,人也不错,想找顾大师帮我和她配一下八字,要是没啥问题的话,我准备向她求婚。”

陈文海拍拍手说,“八字都是啥啊,我给你们配配。”

“你是顾大师?”白领问。

陈文海火气一下子上来了,“死了,顾永乐死了,这里从今往后是我的了,我姓陈,叫我陈大师就好,告诉你你跟那女人的生辰八字,我给你们配。”

“怎么没听说顾大师……”白领说,“你们的收费什么标准啊?”

“一万,配八字给一万就行,很便宜……”

陈文海没说完,右手夹公文包的男人转身就走,“神经病,门外写着配八字每卦1000,你倒好开口就是一万,狮子大开口,还不是陈大师,都不知道你是哪门子骗子!”

陈文海怒了,“不配拉倒!我堂堂茅山掌门,收你一万酬金怎么了,别人给我十万我还不一定肯帮忙呢!不配也好,这破道观,早点倒闭,我就能早点脱离顾永乐那小混蛋的魔爪了。”

在顾永乐不知道的时候,陈文海已经推掉好几单生意了。

正吃着大螃蟹的顾永乐,若是知道的话,得拿个铁勺子敲破陈文海的脑壳。

吃完鱼虾后,顾永乐见天色暗下来了,他收拾今晚会用到的符咒,白米,红线,还有墨盒,差多收好的时候,爪机又响了。

顾永乐接听,电话里传来很熟悉的男中音,是顾永乐之前接过生意的李先生。

“您好请问是顾大师不?我是李俊勇。”

“昂,我是。”顾永乐说。

“是吧,我就说嘛,顾大师你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就死了呢。”

顾永乐:“……”

啥情况?!

“顾大师,我介绍我朋友到广东找你,可他刚刚给我打电话,说去到你的道观,有个小弟说你死了,叫他以后都别再来了。”

顾永乐扯扯嘴角,他知道李俊勇说的那个小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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