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寒（1 / 2）

完了，下水了。

这是林安此刻心中唯一的想法，紧随而来的是一阵空虚。

看着面板上5％的进度。

林安沉默久久，自己这是好钢花在了刀柄上。

夜里就是容易冲动，不能在夜里下任何重大的决定，特别是深夜...

翌日清晨，林安、小六子二人迈出房门。

他们要回清河县，去给五洪镖局的亡魂们敬一柱香。

走出官舍，正好遇见守夜归来的任书平。

尚在几步外，任书平就已经看见，走在前头那年轻人腰间别着一长一短两把兵刃。

哼...剑都握不稳，倒是急着给别腰上了。

任书平心中对这虽境界高于自己，心性却一塌糊涂的林副使更是看低了三分。

“林大人早。”

他像模像样一记拱手后，抬眸看见对方眼中布着些许血丝，耷拉着眼皮，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难不成他也被何大人安排去守夜了？

目光再次瞥过对方腰间长剑，反应过来的任书平有些哭笑不得。

看这模样，大抵是钻研了一晚上的剑谱吧...

念及此处，任书平竟生出一丝不忍。

“林大人，据说你之前并未习剑，我屋内有基础剑谱，从握剑姿势到起手式皆有详细讲解，你若是需要，我去取来。”

“无妨，你去忙你的吧。”

留下一句飘飘的话后，这年轻的副使便带着身侧少年离去了。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任书平心中思绪连篇。

此人不仅心猿意马，且急于求成，真不知这般心性是如何修炼至气动境的。

凡事但想有所成就，就得学会一个“痴”字。

只有痴于剑的人，才能练成精妙的剑法，只有痴于情的人，才能得到别人的真情，这些事，不痴的人是不会懂的。

外人皆言，自己是个只会一式剑招的剑痴，殊不知，那是因为自己早已进入忘招境界。

但对于初学者来说，基础不牢，地动山摇。

这林安基础剑法都不愿学，就想一步登天，将剑法给他，简直是对剑的侮辱。

看来要早日进入气动境了，只有进入气动境，自己才能在他面前扳回一城。

林安并不知道，自己简单的一句话，会被任书平想的那般复杂。

走在路上的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能不能跟当时在清河县一般，去哪个荒郊野外，找些小妖怪杀了赚些妖魄。

昨天夜里一时脑热，导致他现在一穷二白。

看着菜单上精空的妖魄，林安心中惴惴不安。

那庞大的妖物组织，随时可能会找上自己，只有将妖魄加在修为上，才是目前实打实的提升。

...

三日后。

清河县。

一身白衣的林安和小六子站在贴满封条的镖局门口。

抬眼看去，黑色大门正上方，“清河第一镖局”的匾额上已经结了一些蛛网。

不远处跑来一只公狗，翘起半边身子，在石狮脚下留了一滩水渍。

才几日工夫，人走茶凉，物是人非。

就连这畜生，都敢骑着脖子拉泡屎。

揭开封条，跨过门槛。

空气中隐约弥漫着丝丝腥气，院中的两排兰锜歪扭着倒了一地，“威震四方”的匾额断成几截，混杂着几面鲜红的镖旗，散落各处。

唯一完好的巨大“镖”字屏风，溅满鲜血，孤零零立在那里。

似乎是因为被简单冲洗过，地面上的血迹不多。只有环顾四周，才能在不经意间，发现那点点暗红。

二人简单整理后，林安搬来香炉。

点燃三炷香，举在额前，向四方朝拜。

“义父，诸位弟兄。林安来晚了，愿诸位九泉之下无病无灾，长安长乐。”

小六子则跪在那巨大的镖字前方，默默流泪，从此以后，他便要和师傅相依为命了。

祭拜结束后，两人简单收拾细软，便准备踏上归程。

临走前，林安最后点上一炷香，准备告别过去的走镖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