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为己思君臣插眼线(2 / 2)

世宗缓缓靠坐在龙椅之上,姿态从容,尽显帝王风范。

他伸出手指,轻轻指向一旁的吴蟠,目光中透露出信任与倚重,对仝纪龙说道:“左相,这纳妃典礼的具体内容与过程细节,朕决定交由国舅吴蟠全权负责。毕竟,国舅是丽妃的兄长,有他在,朕自然放心。”

仝纪龙闻言,心中了然,点头应允。

“陛下英明,国舅才智过人,定能不负所托,将纳妃大典办得体面隆重,彰显我朝盛世气象。”

当仝纪龙与司马敬完成奏报,退出思疏殿后,两人并未立即散去,而是选择在殿外的回廊中稍作停留,低声交流着对皇帝安排的见解与猜测。

司马敬面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忧虑。

“左相,圣上此次任命国舅吴蟠负责典礼筹备,似乎另有深意,这其中必有玄机。”

仝纪龙闻言,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道:“司马大人所言极是,吴蟠虽为丽妃之兄,但其出身寒微,原是一介贩油商人。圣上此举,恐怕是想借吴蟠之手,暗中监督我们,确保典礼筹备的清廉与公正。”

司马敬点头,认同仝纪龙的分析:“左相分析得入木三分。看来,我们行事需更加谨慎,典礼筹备虽是大事,但也不能太过铺张浪费,免得授人以柄,让圣上对我们生疑。”

仝纪龙轻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贩油出身,却摇身一变成了国舅,真是世事难料。不过,既然圣上有此安排,我们也只能顺势而为。典礼筹备,我们会要严格遵循圣上的旨意,既要庄重盛大,也要节制。至于吴蟠,一个市井小人,看他能有什么雷霆手段。”

司马敬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但随即恢复了平静。

“左相说得不错,我们只需做好自己的本分,至于其他,自有圣上定夺。”

两人对视一笑,心中虽有不满与轻蔑,但也都明白,既要完成好典礼筹备的任务,又要保持自己的立场与底线,不让任何潜在的威胁影响到自己的地位与权力。

阳光透过薄雾,洒在青石板铺就的街巷上,唤醒了这座古老城市的脉搏。

沿街的小摊贩开始忙碌起来,吆喝声此起彼伏,与锅碗瓢盆碰撞的清脆声响交织成一曲热闹非凡的生活交响乐。

兵部尚书杨汝霖,退朝后并未直接返回府邸,而是马不停蹄地前往右相闫芳的住所。

闫芳的书房内,古朴的书架上摆满了经史子集,墙上挂着几幅名家字画,两人落座后,杨汝霖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右相,左相仝纪龙在户部经营多年,根基深厚,若想在其地盘上安插人手,难度不小。”

闫芳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深思熟虑。

“杨大人所言极是,户部乃国之财源,但要想在户部中安插人手,必须策略得当,既要避免打草惊蛇,又要确保人选可靠。”

杨汝霖沉吟片刻,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右相,我兵部中有一位名叫卢煜龙的青年才俊,此人不仅精通财务,而且为人正直,颇有才干,年前才刚升为御史。更重要的是,他对左相的行事颇有微词,若能将其调入户部,定能成为我们的眼睛和耳朵。”

闫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杨大人的眼光果然独到,卢煜龙此人我亦有所耳闻,确是可用之才。但如何将他调入户部,还需一番周旋。左相不会轻易让出地盘,我们必须寻找一个合适的契机。”

最终,杨汝霖与闫芳达成一致,决定利用即将到来的纳妃典礼筹备为契机,借助各种资源与人脉,逐步推动卢煜龙进入户部的计划。

同样在京师的喧嚣市井中,吏部尚书杜泰的护院教头王永安,借其主人的淫威,在外大肆收刮印子钱,其嚣张跋扈的姿态,如同夏日的烈阳,刺痛着每一个弱小者的心。

王永安身着一袭华丽长袍,腰间悬挂着象征身份的玉佩,趾高气昂地穿梭于狭窄的巷弄间,身后跟着几个凶神恶煞般的打手,他们的存在,如同阴影,笼罩在借贷者的心头。

王永安的目光扫过人群,突然停在了一位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身上,此人正是他的债务人之一。只见王永安大步上前,面容狰狞,口中吐出的话语,如同寒冰,刺骨寒冷。

“姓李的,你欠老子的钱,利息翻了三番了,今日还不上,休怪我不客气!”

中年男子李福,本是一名老实巴交的小商贩,因家中老母病重,无奈之下向王永安借贷,未曾想落入了高利贷的陷阱。

此刻,面对王永安的咄咄逼人,李福面如死灰,颤抖着嘴唇,几乎说不出话来。

“王...王管家,我真的没钱,能不能再宽限几日...”李福的声音微弱,几乎被周围嘈杂的市声淹没。

王永安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残忍。

“宽限?你以为这里是慈善堂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今天你不还,别怪我手下无情!”说着,他向身后的打手们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围了上来,虎视眈眈。

围观的路人纷纷侧目,有的摇头叹息,有的怒火中烧,却无人敢上前干涉。

王永安的恶名在京师早已是人尽皆知,而他背后的靠山,吏部尚书杜泰,更是让许多人望而生畏。

就在场面即将失控之际,一位看似寻常的路人挺身而出,他身形健硕,眼神坚定,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喊道。

“王管家,光天化日之下,你这般欺凌弱小,就不怕有损你家老爷的名声吗?”

王永安闻言,目光一凝,随即露出不屑的神色:“你算什么东西,敢管老子的事?”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世上还有公理和正义。你若继续这样胡作非为,早晚有一天,会遭到报应!”路人的话掷地有声,引来周围一片掌声。

王永安一时语塞,但随即恼羞成怒,挥手示意打手们上前。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了巡逻的官兵呼喝声,王永安只得悻悻然收手,留下一句狠话。

“姓李的,你等着,咱们走着瞧!”说完,他带着打手们匆匆离去,留下一片愕然与叹息。

当那位勇敢的路人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仿佛融入了城市的脉络,没有人注意到他悄然转身,走进了一条不起眼的小巷。

但命运的轨迹,总有其奇妙的安排。不久之后,他竟然出现在了右相闫芳的府邸内,这不禁让人感到惊讶与好奇。

书房内,右相闫芳和杨汝霖正在商讨事情,闻声抬头,见到来人,眼中闪过一抹惊喜:“逸云,你怎么来了?”

原来,这位路人并非寻常百姓,而是右相闫芳的世侄,赵逸云。

“闫世叔,杨大人,我刚从益州回来,顺便来看看世叔,没承想杨大人也在。”

闫芳放下手中的笔,示意赵逸云坐下,两人相对而坐。

赵逸云讲述了自己在市井中所见所闻,尤其是吏部尚书杜泰护院教头王永安的恶劣行径。

当赵逸云将王永安在外收印子钱,横行霸道的恶劣行径详细讲述给右相时,闫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

这不仅是因为对不法行为的愤怒,更因为他敏锐地察觉到,这或许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逸云,你所言之事,实为朝中一大隐患。”闫芳沉吟道:“王永安的行为,不仅触犯了我淮朝律法,而且还有损朝廷的名声。”

杨汝霖点头,眼中突然闪出智慧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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