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初见(1 / 2)

在行进过程中,由于衣着实在单薄,走廊里切身的寒冷让我那紧张的情绪始终难以舒缓。眼前又是一片黑暗,无法让人去转移过剩的注意力,我只得尽量在脑海中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比如模拟正在走过的道路,试图避免在漫无目的的担忧中联想到那些记忆中留存的恐怖片情节,自己吓自己永远是最可怕的。

基于坐的电梯基本都是下行,能推测出最终的目的地是在地下。两个人带着我七拐八拐,如果不是在绕路,那么就是这个建筑的确足够巨大。每次拐弯的角度都是直角,拐弯的间隔也十分规律,刚开始我还想着在脑海里构建一个地图,方便自己以后的逃跑计划,但可惜他们的向左向右拐的实在太多,我的记性也就普通人水平,实在背不了板,最后只得不了了之。

虽然没法记下路线,但我大致对这个建筑有了一定了解,规整,庞大,还有寂静。在我被押送的过程中,除了偶尔有其他人的脚步传来,绝大数时间都只有他们俩的脚步声在空间里回荡。“咚~咚~咚~”军靴落地的声响很大,但它的单调与重复,更显得这里寂静到恐怖,我甚至觉得头顶上方,是一片千万年毫无生气的冰原。

这会是什么地方呢?监狱,研究机构,医院,很多不同用途的地点都能满足这个条件,而且它们也都有一些共同点,比如说,背景复杂,家大业大。我不得不去好奇,出于什么原因,这样一个大机构会和我这一介平民产生联系。

在我害怕,困惑,担忧的时候,突如其来的重量在左肩出现,不重,但确实存在。我直接愣在原地,差点瘫软。

这种jumpscare让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直接断弦,虽然左边那个大兵发现我顿了一下,很快解释那只是只宠物而已,但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出现的生物在我固有的认知中怎么来说也和宠物无关。

鸟?蝙蝠?我没法寻找到任何合适的生物能合理的替代肩上的那个小家伙。由触觉的反馈,它好像是个带毛的四足生物,细腻的绒毛使我的脖颈有些瘙痒,这种瘙痒更像是一把刀架在脖子上——随便什么恐怖片里的怪物,这时都能直接咬断我的气管。

通常,我会僵在原地,等它离开,而这次,在士兵的拖拽下,我只得端着所谓的“宠物”,小心翼翼地继续向前。还没走几步,尖锐地警报声打破了令人不安的寂静,随后带来了更大的惶恐——警报,警报,Y-168突破收容正向F区逃窜,请区域内非警戒人员尽快撤离。警报,警报......

虽然什么168,F区之类的东西令人不明所以,但很快我就知道这与自己相关——押解我的两位士兵在小声嘀咕了一会后,开始让我跟着他们跑。跑倒是没有问题,但关键是他们完全没有给我摘下头套,解开手铐的意思,我只能循着他们的脚步声,勉强跟上。

虽然他俩跑得并不快,但还没跑多久,人与人的差别就开始显现,他们的步伐频率没有丝毫改变,而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正当他们发现我落了下来,停下脚步时,远处传来几声嘶吼,而且明显越来越近。

为了避免成为怪物的口粮,我只好不顾双腿的罢工请求,铆足劲地继续向前。等我好不容易接近,他们却停下脚步,交谈了几句后,淡淡地对我说了句“Keepmove”。随即我就感到两股风在两侧刮起,还隐约听到枪械上膛的声音。

远处已经枪声四起,爆破声,撞击声,还有愤怒,痛苦或是不甘的呜咽声悉数传来。虽然逃命要紧,但我还是不由得脑补起各种守卫军大战外星怪兽的血腥场景,同时,这些胡思乱想也鞭策着我继续向前,我可不想变成可怜的残渣碎末。

我十分感念那两位仁兄的断后之举,可他们在冲锋陷阵前,依旧没有想起来把我的头套摘下。但这无关紧要了,瘦弱的身体还是很快到了真正的极限,腿一软,便重重摔在地上,可能还往前滑行了几十厘米。对于刚从麻醉中恢复气力不久的我来说,能坚持到现在已经足够让人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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