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旁观者清4（1 / 1）

夏天的晚上孙小爱睡不着在院子里透气，看到吴敏霞的房间还开着灯，听到她和男人说话。碰巧窗户有条缝，看到他们在一起睡觉，吴敏霞衣衫不整地搂着那个男人，眼里满是甜蜜和崇拜。

这一幕让孙小爱捂住嘴巴感到不可思议，思维跳跃到瞬间明白《石头记》里贾琏娶外室，贾母劝王熙凤的一句话：“都是这么过来的。”赵全勇很反对孙小爱看这本书，大概是人物关系复杂这方面读不适合青少年深读。刚上初中的孙小爱已经在初恋懵懂期，一直把这件事藏在心里没有跟任何人说。

吴敏霞最喜欢的“朋友”赵全勇，是一名水电工，性格易亲近、勤劳面善。吴敏霞在孙小爱和姐姐孙莹面前，完全不隐藏对他的夸赞甚至经常拿养父孙如海和他一起对比，毋庸置疑孙如海在吴敏霞嘴里比不了赵全勇。

赵全勇经常借着水管坏了在孙小爱家里进出，她养父母忙的时候赵全勇就会去家里照顾孙小爱和孙莹，看着写作业、做饭、做家务，和孩子打成一片。在孩子的眼里竟然比自己的养父都尽心尽力。孙小爱一直疑惑他为什么对家里这么好，在知道养母出轨后就明白了。

孙小爱初中还没毕业，四十八岁的赵全勇，由于肝硬化前期没有重视，患上了肝腹水，各大医院都下了死亡通知书，赵全勇看不好就回家养着了。

孙小爱去赵全勇的家里看他，从前爱说笑，逗她和姐姐开心，脸上总是挂着笑容陪伴他们很久的人。如今面如蜡色、瘦骨嶙峋，肚子涨的很大突兀到不可忽视，肚皮撑到极限，像怀孕要生的样子。

想哭的冲动油然而生，孙小爱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她明白绝对不能哭出来，就强忍着问候几句。

赵全勇已经说不清楚话了，艰难无力地嘱咐孙小爱：“照顾好你妈。”既陌生又惆怅的眼神令孙小爱动容。

没过几天吴敏霞去送别赵全勇，回家心里忐忑、沉重、后怕……

当时，面对赵全勇所有亲戚吴敏霞作为朋友去吊唁，赵全勇回天无力家里已经置办丧事了，他面无血色还吊着一口气躺在灵堂。吴敏霞在人群中察觉赵全勇一直在寻找什么，眼珠一直在四处看，不敢上前慰问。最终，赵全勇像是心有不甘的离开了人世。

在此之前，吴敏霞因为只有小学文凭，在县城一家私立医院做清洁工，结识了一位食堂厨师李强。吴敏霞在员工面前聊天诉说她艰难坎坷的往事，顽强对抗生活的苦涩，感动了李强，两人很快成为交心朋友。

由于两人经常聚餐喝酒，吴敏霞夜不归宿，孙如海很生气又无能地在孙小爱面前诉苦扬言要把李强骗过来揍一顿。孙小爱没有发表什么意见，面对这种事孙小爱麻木又失望并不想管，即使真的闹起来她内心也不会泛起任何波澜，更不会站在任何人的一边。

孙如海的想法最终不了了之，对吴敏霞找男人敢怒不敢言，所以两人经常通过吵架阴阳怪气、指桑骂槐，这些孙小爱都看在眼里多一次争吵就多一分冷漠，完全学不会劝解他们。尽管他们在孙小爱的面前拿着东西争吵着要动手，孙小爱也只是反应木讷。

上一辈的事，还在读书的孙小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想置身事外，却被很多事推着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