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赴约16（1 / 2）
“头好晕…”
天殇如此想着，伸手抽了自己的脸，这叫调试主机
视线逐渐清晰，被漫天黄沙笼罩的阶梯出现在他的眼前
“嗡——”
“该死……”又是这熟悉的耳鸣，天殇已经不知道自己第几次梦见这里了
有种宿命的意味，他觉得。
四周，古老的旋律渐起，像风中有无形的魔鬼在吟唱古代典籍
“不要…再！念了……”天殇感觉那吟唱声如同钢针，缓慢地钻入他的脑子里，刺痛着他的每一根神经，想聚集思维几乎是不可能的，他的识海像被人以巨剑搅动。
他的行动开始被潜意识控制，迈出蹒跚的脚步，登上了一级阶梯，就像之前的梦境一样。
其实他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这里的一切真实地让人害怕。
踏着阶梯不断上行，要命的吟唱声逐渐减轻，他的身旁的事物也逐渐清晰，古老的石柱间连接着壁画，画中的内容让天殇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射到上面。
即使视野有些模糊，壁画中的内容还是像烙铁般刻进了他的脑中————壁画的开篇是一群人影在一片土地上耕作，直至天空破碎，诸多扭曲状的怪物自天空的碎隙中钻出，降临于此。
就算与壁画中的那些存在隔了一层画板与悠长的时间，被人注视的不适还是在内心油然而生。
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怪物的每个身形细节都透露着让人想去跪拜的感觉，而天殇的潜意识中莫名燃起怒火，连他自己都不知晓怒火从何而来，好像仇视这些怪物是他天生的宿命，他将把这些丑陋的东西从高高在上的神坛上拽下，碾碎他们那该死的高傲。
视线移动，壁画中的故事继续演变，契约，锁链，牢笼，那些高居于里座上的神祇为加固自己的神位降下了种种天罚，而那群人形只是承受，不见反抗。
但真的是这样？故事仍旧在演进，一道被金色勾勒的人形出现在人群中。
他突然感觉壁画中的金边人影看了他一眼，跨越了亘古的时光，投射在他的眼中。
刹那的工夫，万样变为蠕动的肉块，壁画上的线条变为令人作呕的筋脉，正前方的，是恢宏的神殿，古老的大门轻启一丝缝隙。
“你来了。”
他听到画中人如是说道
撕裂灵魂的尖啸声从四面八方袭来，痛苦，绝望，他的身影湮灭在其中。
仅一眼，梦境崩碎。
张开双眼，天殇的眼睛闪过一丝呆滞，片刻后消失不见。
他感觉有些硌得慌，伸手摸了下后背。
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他知道自己又在失控的边缘走了一遭，暗金色的瞳孔被点亮，他看着自己被玄青色龙鳞覆盖的手掌，活动了一下手指，龙鳞反射出清幽的月光。
十岁时他从赫列瓦那里测试自己的血统样式，很普遍的苍脉，
但纯度不对
老赫带他去测试纯度，结果让人很惊恐，常规的检测装置被直接烧坏，把赫列瓦心疼地都不想测试了
最后他伸手捏住了块青灰色的石头，而那块石头发出了荧光。
天殇记得从那时开始，赫列瓦看自己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那是看另一个物种的眼神，如果说得简单点的话，那是种看怪物的眼神。
按理来说像他这种纯度的血统一般只有一个下场———被血统中的暴虐因子操控，变成只知杀戮的怪物，然后被围剿，抹除。
更何况自从苍明帝登基后也没有能达到他这种纯度的个体
但他奇迹般地保留了理智，在加入“东煌”小队之前，他的一举一动都得被监视着，直到十六岁。
十六岁的苍脉灵能者一般能掌控自己的血统，不至于失控——当然低血统也用不着操这个心。
可他有时会在睡眠的情况下出现龙化征兆，当然现在好多了。
等到身上的异变消去，他闭上了眼睛，自言自语
“我到底是什么东西？”
四境之核
“能确定那个古神的沉眠地了吗？”赫列瓦看了看底下忙碌的【蛇之眼】组员，问道
“还不行。”齿轮淡漠地说道，“轩辕在冰岛拿到的那块圣踪应该记录了那位古神殒落的经过，估摸着是从神主持编记的，准确的方位还要等圣踪碎块凑齐。”
齿轮向前一张手，空气中的灵子构成一片屏幕，开始将圣踪内的信息转换为可视图像。
“现在就等天殇他们的那块了。”赫列瓦看了眼监控，轩辕在自己的卧室里不亦乐乎地打电脑
玩的还是森林冰火人
“他是懂童年的。”齿轮平淡地说
“我建议你再看一下记录。”齿轮一挥手，图像闪烁了一下，切换到那位教皇殒落时的片段
兴许是因为殒落的原因，笼罩在他身上的迷雾短短地消散了一下，让赫列瓦看清了他的面孔
“是他？”
“是他。”齿轮仍旧没有什么表情，“他要从死亡爬出来了。”
赫列瓦没再说什么，负手而立，看着图像中的面孔
许久，赫列瓦问齿轮
“身为“云上树下”的天启四博士之一，你怎么会来“四境之核”，这么多年我一直想问你，但你总是以研究推辞。你似乎在调查什么。”
“我来是为了调查什么想必身为大炎人的你比我更心知肚明。”齿轮平静地说，“有些话挑明了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而且往坏了说，捉对厮杀，你杀不过我。”赫列瓦的眼角已经长出暗红色的龙鳞，身后有剑鸣传来
“那可说不准。”齿轮根本没有看赫列瓦，“圣境在“黄昏”之前可不算少。”
蓝色的数据流在他的身边隐约浮现
两人很精准地控制了气息，在外人看来，两人只是有些不和罢了
后边的克什看到了，也听见了，但他只能叹口气后独自走开
这两位的对弈，自己不配插手
“赫列瓦”可能不太出名，但“灼世”可谓声名远扬，虽然是凶名，可凶名总比善名更管用。
现在无论是灵能者还是混血种圈子里都流传着这么一个事迹：
灼世，上古烛龙血裔，十把本命飞剑
曾独上玉龙山
斩双圣，葬圣苍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