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谁比谁差58(1 / 2)

她艳羡地看了一眼宁棠和罗嫂子, 沈烈和赵政委挣的工资,都是一分不留地上交的。

宁棠乐了,“我咋给你出主意, 这是齐营长自己挣的钱, 他要不想给,谁说都没用。”

曾心兰也知道这个道理,迭声道,“我知道,但是钱放齐伟那, 他老是想补贴他们家。”

她抿抿嘴, 似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最近我又发现他偷偷寄钱回老家了, 他的钱虽然没给我保管,但他每月领的工资都是固定的, 他手上有多少钱, 我心里都是有数的。”

“九月份开学的时候,大虎不是要交学杂费嘛, 我已经备好了那个钱, 但我故意找他要, 哪怕他不给, 也得让他知道,养孩子有多花钱。”曾心兰笑笑, 这还是宁棠教她的。

笑完,她又皱眉, “他当时脸色就变了, 说手上没钱, 咋可能呢, 学杂费就两块钱,我赶紧追问,才知道,他把他手上攒的那几百块钱又寄回老家了,说是他弟弟等着娶弟媳妇进门,拖不得,等生了大胖小子,一样得喊我婶婶。”

曾心兰破天荒地翻了个白眼,“几百块钱换一个婶婶,当我稀罕啊。”

她性子一向腼腆温和,若不是被气急了,也不会这样。

曾心兰烧烤也不吃了,拉住宁棠的手,急切地道,“所以,小宁你赶快帮我出个主意,怎样让他把钱交给我管,我算看明白了,他爸妈一家就是吸血鬼,是无底洞,与其把钱给他们,都不如扔水里,至少能听个响,最好还是放我这,我至少能攒着。”

宁棠皱了皱眉,这事其实挺难办的。

因为说到底,这些钱都是齐营长的工资,是他出生入死,保家卫国赚来的血汗钱,他有这个分配权力。

只是他脑子不大清醒,愚孝,其实按理来说,每个月给他爸妈三块五块的花销,其余的钱用在自己的小家才是正理。

当然,正常爸妈也不像齐营长爸妈那样,天天让儿子把大半或全部的收入寄回去贴补他们,而是想方设法地贴补儿子的小家。

宁棠跟曾心兰实话说道,“心兰,齐营长今年都三十八了吧,也算过了小半辈子了,这个岁数,性子已经定型了,有什么缺点,比方说愚孝,要改早就改了,没改只是因为他接受了而已,他觉得这样做对他有利。”

“他寄钱回去,他就是他父母口中的好儿子,弟弟们眼里的好大哥,村里人口口相传,引为榜样的孝顺儿子,他觉得拿名声换这个钱,值。”宁棠问曾心兰,“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曾心兰抿抿嘴,点头,“明白。”

“其实现在的情况已经比最开始好了很多,你现在是既要,又要,可以是可以,很难,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宁棠道。

曾心兰听到连宁棠都说很难的时候,几乎放弃了希望,觉得一辈子就绑死在齐营长他们家了。

毕竟宁棠已经是她们之间顶聪明的人了,连宁棠都没有办法,那其他人包括她自己,更是束手无策。

还好宁棠说话留了个尾巴,一听有转折,曾心兰赶紧连声追问,“还有什么办法,小宁你快说。”

宁棠道:“你想把他的钱装进你的口袋,你就得向他证明,你有管好钱的本事和能力,不然人家凭啥让你管钱,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换你你乐意啊?”

曾心兰带入自个,她辛辛苦苦上班赚来的钱,如果齐营长说交给他保管,那自己肯定也不乐意。

“那,我要怎样才能证明呢?”

宁棠乐了:“这个啊,我教不了你,你得自己参谋。”

曾心兰细品宁棠的话,越品越觉得有道理,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法子,眼睛一亮。

罗嫂子道:“你们光顾着说话,这些烧烤都凉了。”

宁棠夹了一筷子蒜蓉烤茄子,“快吃快吃。”

有了宁棠的主意,曾心兰悬在心里的大石头放下,心里没事了,胃口也开了,一个人就吃了不少。

罗嫂子边吃边问:“对了,心兰,你转正以后,工作会不会更忙啊。”

曾心兰摇摇头,“不会,工作内容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过最近一直挺忙的,这两个月,岛上生病着凉的人挺多的,卫生所天天爆满,我们人手不够,偶尔我还要帮忙挂水什么的。”

夏秋交接之际,天气忽冷忽热,岛上着凉的人不少,大人小孩都有,看病挂水的人挺多的,曾心兰也迎来了她的第一次加班。

她最近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候七点多才到家。

齐营长不会做饭,只能跟大虎父子俩硬生生饿着肚子等曾心兰回来。

连续几周都这样,齐营长就去部队食堂吃了。

曾心兰就跟他商量,说让他打饭回来给大虎解决一顿。

没想到齐营长不乐意,觉得带着汤汤水水麻烦,最主要是不好看,有点挖部队墙角,薅部队羊毛的意思,就拒绝了。

可把曾心兰给气死了,合着你能在部队吃饭,儿子就活该饿肚子呗。

为此,两口子又吵了一架。

曾心兰道,“我实在是忙不过来了,我想跟齐伟商量商量,让他学做饭也好,去部队打饭也好,总之就是要照顾好大虎。”

她把期盼的目光看向宁棠,“小宁,还得你帮我出个主意,咋说服他。”

宁棠乐了:“合着你把我当咨询师使啊。”

曾心兰嗔她一眼,“齐伟要是像你们家沈团长一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我又何必找你支招。”

还别说,沈烈真是干家务的一把好手。

做饭好吃,会做家务,宁棠没来的时候,他一个大男人,也把三个小孩拉扯得很好。

宁棠引导她,“你准备怎么跟齐营长谈?”

曾心兰想了想,“就直接跟他说,让他照顾大虎。”

她刚说完,又自个否决了,“老齐肯定会说,我是女人,女人照顾孩子天经地义,当妈的就是要辛苦一点,我怎么反驳?”

宁棠想了想,“那你就这么问他,当爸的就不用带是吧?大虎是你一个人生的啊?”

罗嫂子噗嗤笑出声。

曾心兰也乐了,“老齐肯定瞪眼,说他是男人,男人跟女人一样吗,带孩子就是我们女人的事,我要对得起妈这个称呼。”

齐营长,那是十足十的大男子主义。

宁棠说:“那你就怼回去,你就这么说,你还当爸的呢,那你一个月怎么不挣好几百块钱回家啊,尽到当爸的责任了吗,他要怼你,问你怎么不一个月挣几百,你就用他的话怼回去,说你是女人,女人跟男人能一样吗,挣钱养家就是他们男人的事。”

曾心兰想象了一下,更乐了,一拍大腿,“好,就按你说的做。”

她算想明白了,齐伟这人,吃软不吃硬。

软着跟他来,只会像以前那样,被他拿捏的死死的,倒不如像宁棠说的那样,硬气起来,怼回去,说不定反而能把他治的服服帖帖。

她又想,如果当初是宁棠和齐伟结的婚,宁棠肯定不会沦落到像她一样,要靠赶海捡海鲜填饱肚子,估计齐伟得被她训得服服帖帖。

她叹口气,自个是该多跟宁棠学习,硬气一点,日子才能越过越红火。

再说男人这边。

果酒虽然酒精含量低,不容易醉人,但架不住他们喝得多,一个两个的,都有了几分醉意。

沈烈高兴起来,就招手让二妞过来,让她唱两首歌听听。

他跟赵政委和齐营长说,“不是我跟你们吹,我家二妞唱歌可好听了,你们知道那个叫丽君的宝岛女歌手吗,我家二妞唱得跟她一样好听。”

刺猬觉得自家孩子光,屎壳郎都觉得自家孩子香。

二妞的唱功肯定不能跟专业的女歌手比,但架不住沈烈这个女儿奴,觉得二妞唱得哪哪都好,都能出唱片了。

齐营长撇撇嘴,心想,你就吹吧。

他很想说自家儿子也有才艺,但他平时对大虎的关心太少了,大虎会什么,他压根就不知道,所以动动嘴皮,没能反驳。

赵政委倒是来了兴致,捧场道,“好,那就让二妞给咱们唱首歌听听。”

二妞也不怯场,走两步到沈烈他们跟前,轻启歌喉,来了一首她经常跟着收音机哼唱的《雨不停心不定》,“小雨小雨下不停,心儿心儿跳不定……”

她嗓音稚嫩清脆,跟专业女歌手的歌喉肯定不能比,听起来却别有一般滋味。

而且她音感很好,仿佛天生知道这歌该怎么唱好听,怎样唱婉转。

但三个大男人不懂这个,就知道一点,二妞没跑调。

小孩子嘛,唱成这样,很不错了。

他们一个劲地给二妞鼓掌、打拍子,丝毫没有注意到,二妞边唱边给大娃和三娃悄悄使了个眼色。

大娃和三娃顿时会意,两小孩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狡黠。

趁着大人们的注意力都在二妞身上,大娃用瓶子接了小半瓶沈烈他们桌上的刺梨酒,三娃接过瓶子,背在身后,偷偷运回了他们那桌。

烧烤大会一直弄到了晚上十点,大家一起吃吃烧烤,唱唱歌,好不惬意。

最后曾心兰她们都是带着醉意,脚步虚浮地走的。

宁棠没喝多少酒,沈烈酒量好,只一会就清醒了,送走曾心兰她们,两人就开始打扫天台。

她想喊大娃他们帮把手,回头一看,三个小娃不知道什么时候醉倒了,双颊酡红。

宁棠一看他们脚边倒着的酒瓶,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乐了。

跟沈烈说,“你打扫天台,我抱他们回房间。”

沈烈摆摆手,“你抱不动,我来,天台明天再打扫也行。”

他将三个小的抱回房间,宁棠给他们掖好被子。

三小只还醉着呢,大娃把被子蹬到一边,胡乱出拳踢腿,给宁棠和沈烈表演了一套‘醉拳’。

二妞微微上翘的嘴角动了动,似是在说什么话,宁棠把耳朵凑近她嘴边,顿时乐了,小丫头还在哼唱那首《雨不停心不定》呢。

三娃小脸埋在被子,只露出上半张脸,看着很是乖巧。

可是一想到他们三干的好事,这个乖就有待商榷了。

时间不早了,宁棠和沈烈照顾好三个小孩,也上床睡了。

第二天早上,宁棠起来,觉得头有点疼,忍不住摁了摁太阳穴,这就是宿醉的后果。

哪怕果酒酒精含量再低,喝多了也醉人。

她刚下楼就闻到粥的香味,一看,桌上摆了四碗青菜粥。

大娃二妞三娃已经坐在凳子上开始喝粥了。

看到宁棠,沈烈道,“过来吃饭。”

宁棠道,“今天怎么吃得这么清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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