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赢家通吃200（2 / 2）

胖族老立刻狠狠拍了一下孙子的头，直接拍得他蹲在地上哀嚎。</p>

族老皱眉头：“你们爷孙俩忙着，我先走一步。”</p>

“唉唉，老哥哥一起走哇，这人算咱们两家一起抓住的行不行！”胖族老连忙将孙子踢起来，拉着他跟上去。</p>

“老哥哥，弟弟我可把人都给你拦住了，不然还有好几个人分呢，你看在弟弟懂事的面子上，这功劳你要分我一半吧。”</p>

“你闭嘴，你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要点脸！”族老受不了他弟弟的死皮赖脸，停下来教训道。</p>

“命都要没了，脸值几个钱啊。”胖族老推着哥哥往前走：“快走快走，再不走衙门就要派人来抓了。”</p>

“爷爷，松哥做的那些事……哎呀！”这一次，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两位族老就一起动手打得他住了嘴。</p>

族老收起拐杖：“让你孙子把嘴管住了！”</p>

“是是是，别生气啊，哥哥你也是上了岁数的人了，再气出个好歹来，弟弟我不就亏了心了。”</p>

*</p>

衙门里，南宫蕙刚刚与仵作商讨完验尸的结果。</p>

外头来报，云家人带着云松来投案了。</p>

“果然来了。”正如云桐预料的那样。</p>

她让画眉帮她整理了一下官服，就出去了。</p>

云家足足来了四位族老，南宫蕙忍不住腹诽，这些人在她初来海洲的时候挂起免客牌，避而不见。</p>

如今为了一个云松倒是都上赶着往衙门里挤。</p>

亲手抓住云松的族老，最终还是凭借年龄夺得了话语权。</p>

他先饮了一口茶，接着一声叹息，脸上就挂起了痛心疾首的表情。</p>

“云家出了这么个不肖子孙，让您见笑了。”</p>

南宫蕙笑笑，等着他往下说。</p>

族老平日里颐指气使习惯了，面前这个南宫家的晚辈居然敢在他面前摆官谱，气得他一时间说不出话。</p>

坐在他下首的胖族老，立刻抓住机会，抢过了话头：“这云松谋害同族，罪无可恕，云家已经将他除族，任凭县令您处置。”</p>

“哦，谋害同族。”南宫蕙跟着重复了一遍。</p>

“正是啊。”胖族老郑重地点点头，“他谋害了他的族叔云涂。”</p>

南宫蕙了然，这就是云桐给云氏族众的台阶。</p>

胖族老一拍桌子痛斥道：“我们原以为云松只是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哪知他居然为非作歹危险乡里。云涂这孩子看不下去，先是规劝，见云松鬼迷心窍，便要将他的事告与族里。”</p>

胖族老说了一通，想停下来缓口气。他的哥哥就把话抢了回来。</p>

“结果被云松知道了，杀人灭口，还把尸体抛在道观里，接着逼死了云涂的媳妇马氏。”</p>

族老简短截说，看向南宫蕙。</p>

“竟是这样，那就请诸位长辈，在此稍候片刻。晚辈这就亲自将云松押入大牢。”</p>

南宫蕙懒得与这些见风使舵的人虚与委蛇，交代了柳县丞几句，就把人都丢给了他。</p>

云松的状态很不好，狱医掰开他的嘴，检查一番。</p>

“喉咙烫坏了，说不出话来了。”</p>

南宫蕙点点头：“就这样吧，别让他死了就行。”</p>

说完她就回了县衙里自己休息的小屋。</p>

她与等在那里的画眉讲述了云家来送人的经过。</p>

画眉听得云里雾里：“既然他们也要把云松送来，那为何不让咱们先去抓了，还要等这么多天呢？”</p>

“因为云松不能因为他犯的事被抓起来。”南宫蕙见画眉还不太明白就解释道：</p>

“云松顶着‘云’姓，在海洲作乱，如果衙门直接拿人，那算不算是官府与云家起冲突？这么说吧，如果咱们那儿的县令，因为南宫家有人犯了事，要冲进南宫家抓人……”</p>

“他反了。”画眉立刻道，“南宫家让他做县令，他还敢来挑咱们的错处。”</p>

“你看。”南宫蕙双手一摊，“就是这么回事。”</p>

“可您不一样啊。”画眉立刻道，“您……您怎么能跟那个只会阿谀奉承的蠢材一样。”</p>

“我们都是县令啊，有什么不一样。”南宫蕙笑了，“云松要抓，就要用一个不牵连云家的罪名。”</p>

“所以，桐姑娘就把杀死云涂的罪名安在了云松身上！”画眉恍然大悟。</p>

南宫蕙摇摇头：“我想云桐只是把陶氏的供词摆在他们面前让他们自己选，是把陶氏交出来，还是把云松交出来。”</p>

“我又不明白了，那为什么他们不把陶氏交出来呢？”</p>

“因为难听啊。”南宫蕙点了点画眉的鼻子，“你想想，一个寡居妇人教唆孙子杀了儿子，她的儿媳妇替夫复仇带着她的孩子们投河自尽。这种事若是闹出来，京城这三年的酒桌茶席怕是都离不开这事了。”</p>

画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就是说云家要脸？”</p>

“更重要的是，云松已经没有用了。”南宫蕙继续道：“这一个月衙门抓人、收缴、判罚，凡是跟云松有关的，一个都没放过。这些人空出来的缺，码头的、沿街店铺的还有其他零碎的地方，总有人要补上吧。”</p>

“若不是您说，我都没注意到这些。”画眉恍然大悟：“该不会补上的都是桐姑娘的人吧。”</p>

“就算不是云桐的人，也是文老太君手底下的人。”</p>

“云家这些族老，与咱们家里的那些没什么区别，只要能保他们一生富贵荣华，跟着谁不一样。云松手里的筹码全都输出去了，他们又何必强行保他呢。”</p>

“所以他们今天唱的是大义灭亲的戏。”</p>

“对啊，云松连同族都杀，身上还有其他官司不就很正常了。况且，云家不是没有人想揭发他，谁让云涂被他杀了呢。”</p>

“这样云家的体面就保住了……”画眉欲言又止。</p>

南宫蕙笑了：“云松的几条罪名，哪一条都是死罪，他又不能死十回八回，只要能抓住他，治他的罪，不就行了。”</p>

“好像是咱们赢了……”</p>

“傻丫头，咱们只论对错，不论输赢。”南宫蕙起身，打算去看看柳县丞那里进行得如何。</p>

“大获全胜的当然是云桐……这小妖怪还真有点道行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