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1 / 2)

  郑知微坐在一颗枯树下,旁边却有结香的盛开。她看着这些结香,摇摇头,诚实地说,“不是,实话说,我当初的理想只是靠近宋澜,想要成为像她一样优秀的人。”

  郑知微想到高中时,每每因为早起而困乏时,每每因为一道物理题解不出就要放弃时,她就会在心中默念多少遍宋澜的名字,她把她当成隐晦又光明的存在,一寸寸埋入心底,埋进那段辛苦又充满奔头的岁月里。而现在,她却未能如唐志梁一样实现自己当初的理想,她在远离,就像候鸟远离原有的栖息地,奔赴远方。

  只是,郑知微现在并不知道她要去的远方是否温暖,她抬头望着枯枝把夜空切断,生出了细密的裂缝。

  郑知微来得突然,走得匆匆,在这座城市,她找不到可以停留的地方,只能离去。

  她只知道,自己离去的明天好像天气不错,天气预报说有太阳。

  而宋澜知道,她要离去的明天,离农历新年只有短短一周的时间。

  而她,还是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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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郑知微爬到了一个新的枝桠,这一簇又过早地迎接了春天,打了小小的嫩苞。聂鲁达曾赞美过春天以及春天的樱桃树,而这一些,她都还未曾看见。她只好守住那好不容易新生的花苞,走入一个全然崭新的小镇,希冀着在此处,坦然地相约春光。

  她不愿意用“遗忘”或“割裂”这样的词来与过去作别,她清晰地知道那些是她不能遗忘的过去,她会在原有的伤疤上继续往前迈步,等到结痂,等到一切猝然新生,她才有资格去谈及“遗忘”。

  她同东瓜岭打了报告,直接去到理县的回龙镇的警局报道。

  初来回龙镇时,她只觉得这里比北安更冷,警局也更加冷清。她提着一个行李箱,背着一双肩包,立在大厅中,却无人接待。

  等着郑知微好不容易看着人时,已经近乎十二点。

  来人看了看郑知微,只是翻着眼皮问着,“怎么了?先登记一下。”他熟练地拿出登记簿,嘱咐着,“姓名、身份证号写得清楚一些,不要太潦草。”

  郑知微将背上的包取下来,放置在行李箱上,接着打开包,取出入职相关证件递给他,“我是来报道的。”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郑知微,说了一句“稍等”,就摸出手机打了一电话,用着郑知微半知半解的方言叽里呱啦说了一通,挂了电话后,拉过她的行李箱,笑着说,“那个...您先坐一下,我去给您接杯水。领导马上就来。”他帮郑知微把行李箱收进里屋,搓着手出来,问道,“那个,您喝茶吗?”

  郑知微摆摆手,“喝水就好。”她顿了顿,微微躬腰,“我姓郑,郑知微,您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那人接了大半杯开水递给她,“郑警官好,我叫李玉江,我应该比你大,叫我江哥或者李哥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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