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初入劫府(下)(1 / 2)

已经可以看到巡逻着的巡吏了。

四察之名,源自其分为捕巡护卫四察。四察长统领四位察,每位察之下又分前后左右四位辅察,辅察之下还有若干的司,统领着最底层的吏。捕主刑狱,巡主巡视,护主押运,卫主城防。四察互不干涉,分工明确。

目中已尽是灰黄色的行营,四五帐成营,分三里一隔,插着象征四察的四色旗。

马车稳稳停了来,劫夫人领着宫紫下车。

自己面前这顶最高的帐,向外透着光的,就是劫往非的营帐吧。宫些暗忖,却见帐门外,站着一个瘦瘦接矮的身影。

“宫青?”宫紫缓缓走近。

那小小的身影,猛地回头,手里摞着一串糖葫芦,不是宫青,又能有谁呢?

“姐!”宫青向她扑了过去,眼圈红红的,“娘……娘不在了!”

宫紫将她抱紧,自己险些哭出来。

“没事,阿青乖,以后姐姐保护你。”她又缄口不言了,娘的离去,对她而言,又何尝不是一个重打击呢?

“姐……当我一个人在一间大房间里起来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可是有一个大哥哥一直在安慰我,带我来到这里,还给我买好吃的,他说他是来带我找姐姐的,他是个好人,你看,姐姐!”她挣脱开宫紫的怀抱,亮出手里的糖葫芦。

“姐,甜甜的。”

“呼...我不吃。”宫紫叹道,只是有心中无力之感。重逢,本来应该高兴才对,可却给人从悲怆之凄凉。一想到还要去见自己不得不见的四察长劫往非,疲惫涌上心头。可怜的宫紫,恐怕她自己都忘了,自己也不过是个十余岁的孩子。

如果是几刻钟前,自己看到宫青收下外人的东西,恐怕己经训斥她了吧。

营帐的门被拉开,走出一书生打拐,只见他星目剑眉面若桃花,却脸色苍白如纸,衬一袭白袍,系一根穿身乌缕带节,踏一双皂靴手中纸扇一抖,踱步走来。

“宫紫是吗?劫大人命我请你们进去。”书生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在下杜无忧,现充任文书一职。”

这便是宫青口的哥哥吧。宫紫看向低头满嘴塞着糖与红果,头一都不抬一下的宫青。点点头,顺着帐帘了进去。

明晃晃的灯光,映得其内如白昼一般,宫紫下意识闭上了眼。

四下清晰了起来。

一方桌,中间摆着笔墨纸砚,两侧缧着叠叠的文书。一个男人,放下手中的笔,缓缓抬头。他的背后,挂着一副铠甲,铠甲上悬着一柄赤红的剑。

赤霄!宫紫一惊,这柄剑是历代四察长传承下来的名剑,刃薄如雪,削铁如泥,斩人首级落,滴血不染身。与震虎,狼道,鹤唳同称四大名兵。

宫紫怔怔出神,劫往非更甚于的锐利目光刺得她不由一个寒战。杀戮,疯狂,冷血,宫紫不知从哪里想到这些词。

不过是一瞬,劫往非的眼神柔和了些,似乎在见到她时放松了些,可却多了些复杂之色。

“呵,你是......宫紫?”他的声音不怒面自威。

“嗯,”宫紧定了定神道。

“宫紫……”他顿了顿,“你清楚你们的处境吗?”

“清楚,等我们伤好了,我们就......”

“那便来劫府吧。”

宫紫愣了一愣,不语良久道:“我为什么来劫府?”。她攥紧了拳头。

“哦?竟有人会拒绝劫府......”劫往非终于是提起了些兴趣道,“讲讲。”

“我是外城人,我要回到外城去,和我的妹妹。”

“仅此而已吗?”劫往非有些失望。

“我和你们不一样。”宫紫深呼一口气道,“娘说过,在你们的眼中,京城只有内城,外城人在你们跟中就像杂草一般,你们根本就没有管过我们的死活!”

若有旁人在场,定会为宫紫暗捏一把汗,这可是权势倾天的回察长劫往非,在他的眼里面前的孩子与蝼蚁又有何区别。

“不够,也许是你太小了,只能理解这么多。”劫往非罕见地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

“什么?”宫紫不解。

“等你知晓了这个世界的全貌,你自然会有答案,这些姑且不谈。”劫往非再度看的宫紫,“你真的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你和你的妹妹吗?”

“我.…能字被她咽了下去,”她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些怪物,终究是犹豫了。

“你应该清楚,若非那天我巡视营界,将你们救下,会发生什么。劫往非起身,解下赤霄,剑芒一晃,“吾以吾剑定九州”七字苍劲有力。

“唯有绝对的力量,才能守护想守护的人。”劫往非双眼凝视着赤霄。

“你为什么要收留我们?”宫紫冷不丁问道。

“你不会想知道的,”劫往非并没有回答她“我会教你们习武,让你们足以自保,而你则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宫紫下意识道。

“加入京中四察。当然,这些是后话了。”赤霄高悬,劫往非复坐了回去,“四察没有你想像的那样简单四察在乎的,是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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