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必须抓牢他(1 / 2)

等她把目光收回来,见他正一脸不解也不屑地看着自己,不由大惊:“倘若以后他也这样待咱,咱的千辛万苦岂不白费了?”因为心里急,眼里竟不自觉地夹了泪。

他还从没见过她流泪,急道:“咋了嘛,谁欺负你了?待本王长大了必定重重地责罚于他,给你出气!”

这话虽稚气,却异常坚定!

她心里高兴,可还是等他急了个够,才故意拭了拭眼,蹲下,抱了他,轻声道:“俺记下了,好沂王莫要忘记了!”

他闻言,挣脱了她,边又蹦又跳着,边不停地高喊着:“记下了!忘不了!”

“孺子可教!咱必须抓牢他!”她暗自道了一句,忍不住继续想:“似咱这等胜于母子的关系,应该最牢靠!”

一阵自得后,她旋即又否定了自己,艰难地想了一会儿,才又有了答案:“孙太后曾经讲过妲己与纣王的故事,那种关系应该更牢靠吧?”

自问着,不觉哑然失笑:“咱怎么能让他做纣王那样的昏君,咱至多也就不让他把咱给亏了?再说了,咱比他大了十九岁,等他知道那种事的时候,咱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

显然地,她没法说服自己:“大了十九岁又能咋地?咱听说过不少的养颜术,若是咱能肯保养,等他到了那个时候,咱照样能够不减风姿,更何况女人的风姿,不仅仅靠姣好的容貌,还有会说话的眼睛,还有抓牢他的心,譬如眼泪算也是一件武器……”

她感觉自己还能列举出更多,但她不想再去列举,她急着去铜镜前加以验证:青春虽已逝,保养的还不错,加上丰满、白晰、脸上泛着红晕,还有善解人意、摄人魂魄的眼睛和梦幻一般的自信,哪一点输了情窦初开的少女?

得出这样的结论,居然让她感到了羞涩,铜镜里的她竟因此更加青春:“人都说咱微笑的时候好看,原来羞涩的时候也好看,嗯,到了咱这个年龄,该拼的不应该是单纯的整体,还有片段,譬如刚沐浴过的时候,如果再加上薄如蝉翼的锦衣。”

想到这里,她不再继续去完善自己的理论,因为心动永远比不过行动,她需要的不是最完美的理论,而是行动的结果。

因此,打那天起,不,准确地说,应该是从那一刻起,她除了跟往常一样侍奉照料他之外,还有保养自己,还有观察他,特别是他看自己的眼神。

事实却是,他看她的眼神里似乎永远都是尊重、畏惧和依恋,不,这种尊重、畏惧和依恋在与日俱增,渐渐地就会难以割舍。

她欣慰却不高兴,因为她期待的不单纯是男孩该有的这个,而是男人看女人的那种火辣辣的足以把人烧毁的眼神。

她认为这不是因为自己不够美好,而是他还没有达到那个年龄,当然,她也必须一如既往地努力。

人只要有所追求,就会有活力,再枯燥的日子也不会觉得乏味,日子过得飞快,人的外在也会变得更加美好。

仿佛眨眼间,就又过去了五年,时间定格在了公元一千四百五十七年。三月,天气回暖,人变得懒洋洋的,连那些往日里如影相随的木头太监竟也开始偷懒。

自由最可贵,少了他们跟随,两个人感觉空气都变成了甜的,哪能不尽情地享用属于自己的时光?难免弄了一身臭汗,她便跟往常一样要帮他沐浴。他居然害羞起来,坚决不肯,非要把她推了出来。

“这是咋了?咱几时又惹他了?没有啊。可是,他之前为什么不这样?”苦思着,蓦然惊觉:“难道他终于到了那个时候?”

盼望着,总算到了“那个时候”,她不仅高兴不起来,反而有些慌乱,甚至还有点儿怕,但事关大计,她还是毫不迟疑地去沐浴。

沐浴的时候,她甚至还生出了庄重的仪式感,让自己大脑里啥也记不起,只管机械地沐浴。

直到时间足够长自觉足够干净的时候,她才恢复了理智:先去涂抹了他最喜欢的香料,再去穿了那件薄如蝉翼的锦衣,又觉不妥,思量再三,还是换了件足以彰显自己曲线的紧身衣,才缓缓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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