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发钱26(1 / 2)

仨老头盯着碟子齐齐咽了口口水,连连点头。

连老头儿都压榨的资本家看了眼天色,转身回厨房又开始发号施令,对于一干渴望的眼神只当做没看见。

多大个人了,和老头儿一样在灶台守嘴像话吗?

锅要洗灶台要擦,油盐酱醋的罐子要擦去油渍放回原位,空下来的碗盆要生熟分开,热水洗干净再烫过,不用的食材分类,放缸里的放缸里,放盆里的放盆里,该收的收,该吊的吊。明天再炸的丸子放进铺了干净麻布和油纸的竹篮再覆上麻布遮灰尘,同猪腿腊肉一起被几个大人吊上了横梁。

平房里耗子猖獗,没猫在家巡逻不大惹得起。

虽然她家有个上能和城隍抢花生米下能怒抓仨贼的优秀老“人”镇宅,耗子来家打秋风的可能性不大,但归置好了看起来整洁,厨房整洁了她心情就好,心情好就做菜就顺畅,归根到底一切都是为了吃。

谢家的厨娘还没回来,算算时间也快了。

黄豆从板凳上起来,泡发洗净的菜干上手捏了捏觉得正好,拿起锅铲站到灶边,“烧火。猛火。”

烧火的杂役听到指令精神一振,表情肃穆地把稻草引燃,几块干燥的木头块丢进去,拿起吹火筒对着灶眼嘟着嘴就是一阵猛吹。

基于多年厨子生涯,黄豆卡点卡得很准。

谢家厨娘端着装满米饭的大甑子气喘吁吁进黄宅的时候,厨房前的空地上已经支好了两张桌子。几个大盆在桌上摆得像朵花,缥缈着热气散发着香味,两盆汤放到各自花蕊的位置,黄豆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招呼厨娘入座。

一桌坐了谢宅的仆妇,一桌坐了仨老头和张三黄豆。

仆妇那桌有些拘谨,挺胸收腹坐得倍儿直,手放在膝上盯着桌上的菜咽口水。老头那桌就不一样了,谢老爷子中午吃了一顿自认为已经是熟人,捏着筷子眼睛瞪得溜圆,只等黄豆开口下手就抢。

他们这一桌本来分量就没隔壁的多,一步慢步步慢,要少吃好多。

黄老大没敢这么猖狂,老管家初来乍到也没敢和自家老太爷一样没皮没脸,筷子攥着是攥着,和张三一起手缩在胸前搭在桌边像三只等投喂的仓鼠。

“开饭吧。”

黄豆招呼了一声,率先夹了一筷子菜放到碗里,倒座房前顿时热闹起来。

一顿饭吃完,除了黄豆大家都挺起了肚子。

剩菜是没有的,莫说剩菜,就盆子里的残汤都被刮得干干净净拌了饭吃。

谢家仆妇看黄豆的眼神从刚开始对挥斥方遒的佩服变成了高山仰止。

果然是祖传技艺不同凡响,食材不稀奇,也没见黄小郎君用什么特殊调料,怎么就好吃到舌头都要吞掉了呢?

肚子饱了,嘴没饱。

还想吃。

这种水汪汪的眼神黄豆见得多了,只要是她的食客,吃完之后几乎都会这般向她表达一下。

换成以往她还有心情得意,今天没那个精神。

她已经累懵了,脑子一片混沌,焉揪揪地等仆妇们收拾完,捧着装铜钱的罐子开始给人发工钱。

一人一天二十文,市价。

底层劳力不值钱,签长契的粗使仆妇一个月才五百文,二十文帮工一天的价钱很合适。世情如此,黄豆也不会圣母心发作去做好人,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该给的给,不该给的刀架脖子也不给。

还有工钱?!

仆妇们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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