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云(1 / 2)

驱魂节在南渊是用来驱邪的,但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驱走灵魂,贪恋前世不愿离的已逝之人是驱不走的,驱的是伤人的有攻击性的恶鬼。为了方便法师门在城中做法事,城中人都会离城,到西城门的极阳之地,炊烟袅袅,酒香味与肉香味混杂其中,南渊人搭火,烤着羊肉串,手拉手围着篝火翩翩起舞,歌唱着南渊古老的歌谣。沙中一抹红,格外显眼,几位皇子举杯,七皇子言道:“哥几个,好些日子没这么痛痛快快地喝一场了,今日难得,说好了今日谁都不许给我停。”言尽,碰杯时,七皇子因双目失明碰不到杯,二皇子拉着七皇子手腕向前一碰,事后七皇子如被宠溺的孩童,展颜一笑。

“我记得殿下在宫中时同我说过喜欢氓陆名物中写到的西洲金枝,由金而制永盛不衰,是西洲女官地位的象征,女执金枝男握玉板上朝。”说后从袖口中拿出一金枝,锁露接过,内心欢喜不已,问道:“多谢浮榆,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个,这是金枝?”

“金枝可是西洲为官女子才有的东西,这是我脱关系找地方仿制的,但与真品无般一二。”浮榆将锁露的欢喜尽收眼底回道。

这是南渊一年之中最盛大的节日,素日出都带着面纱的小娘子可露出真容。一来可与家人欢聚。二来因为南渊的富贵人家中的奴役是可随意贩卖的是生是死都不为人知,加上女子地位底下,生长环境之下的影响心理被刻上了地位低的身份。容易被男子一二句海誓山盟的誓言所动容,加上南渊是可以三妻四妾的有不少负心汉认为理所应当,有很多故去的女子与死去的婴儿的啼哭声。她们死前都是受到了不公的待遇,孤魂游鬼在南渊流荡,只能用杀人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对恶人的控诉。南渊是阳刚之地天罡正气之处,可阴气比西洲还要重。

浩如烟海的沙漠里几点零零碎碎的红,一体型颇大的时弘鸟从城中飞出,一法师在城门处拉弓,一支无形之剑上泛着寒光,箭尖挂着一张用血所绘的黄纸符,手一松,鸟命中。正中鸟背,羽毛被腐蚀,应该说是由灵魂构制的时弘鸟躯壳,魂魄将一点点散尽。显现出此人濒临死亡时的模样,全身发白,一声哭嚎响彻云霄,震地在场的人心头一颤,浮榆与露儿本是在谈天说地,畅想未来,怕有危险将露儿扶了起来,抬眸间看见魂魄背影有些眼熟,不怕死的浮榆想探个究竟,任凭锁露在身后如何呐喊浮榆的名字:“浮榆,快回来。”奈何不敌心底的恐惧止步不前。浮榆在魂魄的前方停下脚步,惊地一道:“方姨娘。”瞳孔放大,捂着嘴,眼中不禁泛起泪光,半惊半疑,脚步后移,退至一众侍卫身后。

二皇子这边听到了动静,拔剑出鞘挡在了露儿身前,四皇子已七分入醉,擦了把嘴角外漏的酒水,撑着身子将露儿拉到自己与锁渡的身后,露儿扯了扯四皇子的衣袖问道:“四兄我们是不是撞上鬼了?”

四皇子转身,俯下身子解释道:“露儿不必担忧,是城中的一怨鬼被法师拦截了下来。”

二皇子用手示意从宫中带出的精锐,将这不人不鬼的方姨娘包围了起来,再怎么身手好的人,虽杀过人见过大场面,但见鬼还是算少了,手下们不由地把水中的剑握地越发地紧。七皇子醉意朦胧,坐在沙漠上,一手撑在后,咽下一口酒水,毫不惊慌感慨一句:“望眼整个氓江大陆这年头能遇上时弘鸟的还真是头一枚,诶,不对,我怎么记得储逑县主几年前在宫中作露儿伴读的时候,夜行内宫碰上过一次,好在二兄带国师赶到,不然……”话后瞥向浮榆,一切都说明白了,又好似没讲尽透。

又是一阵震地人心里难受的哀叫,露儿的思绪都被浮榆口中的那个方姨娘吸引,七皇子理了理衣袖,为众人解说道:“时弘鸟是怨鬼的化身,身前有冤屈或心有不甘者多半会如此。”

四皇子口里带着点责怪的语气说道:“七弟,这露儿还小不知道什么鬼啊妖啊这些什么的,你别吓着她了,为兄知道你见识广,但点到为止啊。”

这些女子的孤魂不去轮回便是负心汉的佳作,口中说的浓言蜜语不过是骗取女子芳心,南渊这样的地方,这样的男子比比皆是,露儿迫切问道:“皇兄,她们受了什么委屈哭地如此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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