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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评论大多都是粉丝发言,说些什么“不是你的错”或者“对方太过斤斤计较”之类的话。

事情到这还算是在可控范围内,但有一个意外发生了。

一个新注册的小号发布了一段录音,录音内容是你在竹马家和主角受的那段对话。

那段录音发出来之后,下面的评论变得格外难听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下了水军,评论齐刷刷的将刀锋指向你,反倒像主角受成了受害人,你是逼小画手走投无路的恶人。

显而易见录音是谁发出来的,不知道这时候主角受会不会在嘲笑你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冷笑了一声。

你忍不了。

你很快登录自己的个人账号进行澄清,言辞客观条理清晰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明了一遍,并且直接表示会通过法律途径维权。

你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但在公众层面的粉丝声量还是不足。

你发布的博文下面涌进来的大多是主角受的粉丝和一些看热闹的路人,对着你指指点点。

你大致翻了翻评论区,话都说得不算好听。

“画不小心弄脏了人家不也道歉了吗?几年前的事也拿出来翻旧账,不就是看人家现在粉丝多了想蹭热度吗?”

“艺术我搞不懂,博主的画看着也没多高级啊,开画展就这个水平?”

“博主自己不反思一下为什么自己画展上反而别人的画才卖得出去吗?就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呗。”

你看着倒没有多生气,只是有些郁结。

现在这种状况是你无论如何据理力争都没有用的,他们早给你树立了一个加害者的形象,主角受倒是美美隐身了。

现在看来只有等法院判决下来,你才能稍稍扳回一城。

只是你已经落了下风,如果不能扩大这件事的舆论范围,那对主角受来说你无论怎样攻击他都不痛不痒。

你叹了口气,突然有些头疼。

室友从身后抱住你,从你手里抽走了手机:“在想什么呢?眼神凶得要吃人似的。”

你垂着眼,没说什么。

室友将你搂紧了一些,又说:“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你要埋人我帮你挖坑。”

你被他不着边的话给逗乐了,你深吸了一口气心情平复下来,决定不要再去想这件事。

你不愿再和主角受产生任何交集,他的存在对你来说就是一个棘手的麻烦。

你都打算自认倒霉了,可没想到事情的转机来得如此之快。

你和主角受的这场风波本来没有吸引多少人的关注,却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后冲上了热门,只因为一个人的转发。

前辈在这个时候出场令你感到意外,更令你意外的是他的立场。

他竟然是站在你这边的。

前辈的名气要大得多,他转发了你的澄清博文,针对回复了一条质疑你画技的评论。

他很直白地肯定了你,话里话外都有维护你的意思。

随着他的转发,越来越多的局外人下场,舆论渐渐倒向你对你有利的方向。

你却并不开心。

“有人帮你说话还不开心?”

室友有些搞不明白。

“这次如果不是他我就要吃大亏了。”

你叹了口气:“可也不是时时刻刻都有人站我这边的。”

室友也无奈地叹了口气,笑眼看着你:“还有我在呢。”

他语气很笃定:“我会一直都在的。”

前辈转发之后主角受很快做出了回应,这次言辞要恳切得多,一副虚心认错的姿态。

一篇长篇大论的道歉之后,他又说他准备举办自己的首次个人展,还说什么诚心邀请你也参加。

诚心你是没看见,野心你倒是看清了。

你并不打算接受主角受的邀请,不管对方是出于怎样的目的邀请你,再被主角受纠缠上对你来说都没有好处。

但让你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你窝在室友怀里,微微蹙着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室友伸手轻轻抚过你的眉心,柔声说:“不想去就不去,有什么好为难的。”

你嘟囔一声:“哪有这么容易,我就是气不过嘛。”

你很少向他人袒露心绪,但在室友面前你总是藏不住心事。

你定定地看向他,突然道:“我要和他在同一天举办画展。”

室友似乎也没多意外,他只是淡淡看了你一眼,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你笑了一下,翻身枕在他的大腿上:“你不拦着我?”

“拦着你干什么?”

室友理了理你额前的碎发,嗳嗳浮光映在他眼底,像是翻涌破碎的海:“有我在,你不必怕什么。”

“口气真大。”

你眼底笑意更甚,用调侃的语气,但却莫名安心了下来。

你心里有一个锚点,名字叫做“许琊”,只要他在你身边你总能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

你朝他眨了眨眼:“我还真有一件事想要你帮忙。”

室友低头和你凑近了些:“你说。”

你伸手细细描摹室友深邃的眉眼,这真是一张极漂亮的脸,造物者登峰造极之作,你一时间被他吸引移不开视线。

室友捉住你的手,低笑了一声:“是不是要爱上我了?”

你耳根一烫,猛地抽回手,垂着眼不再去看他:“做我的模特吧,我想给你画张画像。”

你发布了要和主角受同天举办画展的消息之后,一下子看热闹的人又多了起来。

有支持你的,有谩骂诋毁你的,你大致翻了翻也没有什么兴致继续看下去。

令你意外的是前辈主动联系了你。

你们在一次比赛中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一直也没有什么联系过,你对他是后辈对前辈的欣赏与仰慕,但你们只见过寥寥数面实在不算太熟。

电话打来的时候你被颜料弄脏了手,于是使唤室友帮你接起电话。

“听说你要办画展?”

前辈的声音温润,如珠掷玉盘:“麻烦帮我留张票,我想来看看。”

你有些不知所措前辈,前辈突如其来的示好令你心惊,不禁去思考他到底什么目的。

你含糊地应了一句:“您想来当然随时都欢迎,只是晚辈技艺远不及您,怕是您来了会觉得浪费时间。”

“这玩笑话说得过分了。”

前辈低低笑了一声,声音像是风筝线一般轻飘飘的,令人捉摸不透。他又忽的正色了一些,一字一顿地说:“你当然值得,我想来,就怕你不愿意见我。”

他这话将姿态放得很低,但话里话外都没有给你拒绝的机会,你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说:“您来我求之不得。”

“那就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叹,前辈又说:“你不用和我这么生分,我一直觉得我们之间很有缘分。”

“我很喜欢你的画。”

他顿了顿,接着又是一声笑,他说:“我也很喜欢你。”

你仓促抬眼,果不其然看见室友黑了脸。

你没有挂断电话,电流声“滋滋”的从听话听筒里传来,你无声地朝室友比了个口型:“你吃醋了。”

室友没有回答,他径直从你手中抽走了手机,将通话挂断了。

你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第一反应竟然还是就这么挂断了电话前辈会不会觉得你不礼貌。

很快你就顾不得想这些了。

室友将你的手机丢在一边,一把将你抱了起来。

你后背抵在墙上,被困在他肩怀和墙壁之间狭窄的空间里,抬眼撞上的是室友极具侵略性的视线。

你莫名心跳得厉害。

“我是吃醋了。”

室友声音闷闷的:“但我不知道我应该以什么身份吃醋。”

你茫然地抬眼看向他:“你说什么?”

室友叹了口气,很突兀的换了一个话题:“我在你家附近找了一个房子,面积很大,有个带阳台的房间采光很好,可以做你的画室。”

你只听见他在物色新住处,脸色变了变,眼底疑惑更甚:“你要搬出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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