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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要不是沈玉珍那样,要是玉石卖了她倒也不介意分给兄弟姐妹一点钱,但就怕人心不足蛇吞象,到时候怕是有人不满足于那一点钱,还想得到更多。

可凭什么呢,那石头本来就是当年她喜欢,姥爷买给她的,凭什么要全部分出去?

赵回闻言立刻明白了沈玉袖在想什么,当下就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二哥呢,要不要跟二哥说?”

沈玉袖微微想了一会儿,说道:“我跟二哥说吧,这些年就数二哥帮我们最多,分他些也行。”

“那行,那二哥那里就交给你了。”赵回对此也没什么意见。

这些年沈玉袖的兄弟姐妹之间,他们就跟沈玉林走的最近,也受沈玉林的帮助最多,分给沈玉林一些他也没意见,再说这东西本就是沈玉袖的,沈玉袖有权利决定给谁不给谁。

但其实,沈玉林根本就没想过要沈玉袖的东西,他牢牢记着方有顺当年的话,方家老俩的所有东西都是沈玉袖和赵回的,方家老俩愿意给他们兄妹是一回事,否则,他们老俩的东西谁都没资格觊觎,更何况那石头本来就是老人买给沈玉袖的,他就更没资格说什么了。

是以,当时他就算看到了沈玉袖那块石头,就算隐隐猜到了什么,也只是多看了两眼,根本就没想过要一份,甚至这事他都没想过要告诉林知微。

至亲至疏是夫妻,他不想用这个去考验自己和林知微的夫妻之情,也不想用这个考验赵回对沈玉袖的感情,更不想去考验他们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

人生在世,个人有个人的造化,有些东西是谁的就是谁,无缘无故得到别人的东西,也未必就是好事,所以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沈玉林是这么想的,也是这样警告沈玉袖的,“这事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千万别跟别人露了啊,特别是咱爹娘。”

他爹还好些,心中有原则,也死死看着孩子们不越底线,他娘那人就不好说了。

“哎,知道了。”沈玉袖没想到沈玉林竟是这样的回答,挂上电话后,感动的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兄弟姐妹这么多,还是这个二哥最向着她,最为她考虑。

既然沈玉林这样说了,沈玉袖也就没再纠结什么。

一晃眼就到了赵明理要填志愿的时候,为防万一,赵回提前几天收拾了东西准备跟赵明理回去,填志愿也是大事,万一他们在路上耽误了可就不好了。

“你回来之前记得把生活费给咱爹娘啊,让他们别省着,菜要买新鲜的,快高考的时候别给孩子乱吃,明理,你记好啊,那几天可千万别瞎吃东西,吃坏了肚子可是会耽误事的。”

临走前沈玉袖不放心的不停嘱咐父子俩,父子俩只能不停的跟着点头,直到两人坐上出租车赶往火车站才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他们俩发现,沈玉袖现在是越来月啰嗦了,他们都是大人了,哪就至于这点事都不懂呢?

沈玉袖站在马路边,直到父子俩做的出租车不见了踪影,这才一步一回头的走向身后的学校。

说实话,要不是她请不下来一个月的假,要不是这学校里的老师不够用,高考的时候她也要监考,赵明晨也还要上学,她真想跟这爷俩一起回去。

赵明理从小跟着姥姥,长大后又跟着自己,虽说是在沈敬贵和方妍的眼皮子底下长大,但他俩确实是没照顾过赵明理几天,她是真怕沈敬贵和方妍照顾不好赵明理。

赵回虽然理解沈玉袖的担心,却也无语的很。

赵明理这孩子都十八了,一向都稳重的很,哪可能就那么不靠谱,那么需要人照顾呢。

就这样,赵回带着赵明理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很快就回到了老家。他下车的第一时间,就是给沈玉袖报平安。

报完平安后,赵回和赵明理就回了学校的家属院,赵明理马不停蹄的赶紧到班里报道,而他则开始打扫很久不住的房子,完了又抽空去了村里,看了眼方妍和沈敬贵,这才回到方家院子悄悄把那石头挖出来,带回了县城。

接着他就开始处理那套结婚时买的小院,因为他在这里的时间有限,匆忙间去找买主并不是那么容易,于是就去找了以前那些混子,虽说那些人大多没有工作,但一旦有人出钱找他们办事,还是很利索的,没两天后那些人就给他找到了买家。

买家交了钱,赵回跟人办了过户后,刚跟买家走出房管局分开,忽然就听到背后有人在叫他。

“赵回……”

赵回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的回头,就看到一个满头大波浪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哒哒的朝他走来。

赵回一时间竟然没认出这人是谁来,直到这人走到跟前,看到那还算熟悉的眉眼,这才勉强认出竟然是姜如玫。

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满脸的白粉厚的根本看不出原来的皮肤,满嘴的口红涂得像是吃了死孩子,身上再没有半点青春少女的模样。

“怎么?不认识我了。”姜如玫见他眼神陌生的望着自己,故作优雅的挑了一下满头的大波浪,有些骄傲的说道:“我是姜如玫啊。”

她现在这身打扮,不能说是在全市吧,反正是在全县都是独一无二的,每次去应酬的时候,那些男人看到她可没有一个能挪开眼的。

“哦,是你啊。”赵回故作恍然的哦了一声,然后说道:“变化挺大的,差点没认出你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啊。”

赵回说完扭头就走,只让姜如玫差点没反应过来,连忙蹬蹬的赶紧追了上去,

“哎,你别走啊,我还有话要说呢。”姜如玫踩着高跟鞋疾步追过去,就去扯赵回的胳膊。

赵回一感觉胳膊被碰到,鸡皮疙瘩刷一下就冒了出来,忙不迭的躲开她的碰触,一脸警惕的瞪着姜如玫,“你到底啥事?”

被赵回躲瘟疫般的躲开,姜如玫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心里很不舒服。

这半年来,在酒场上她几乎是无往不利,很少有男人这么不给她面子。

赵回见她不说话,又冷冷说道:“既然没事,那就别拉扯别人。”

说完,赵回脚步一挪,就要绕开她离开。

“别别别。”姜如玫连忙拦他,急忙的说道:“你这半年怎么样啊?还好吗?”

“好不好的跟你也没啥关系,你要说的只是这个,那不好意思,我现在忙得很,没时间跟你闲扯。”赵回皱眉离她远远的。

“哎?”姜如玫见他竟然这么不给自己面子,无语的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想问问你要不要回来啊,我们厂里现在很需要你。”

赵回闻言轻嗤一声。

很需要他?

需要他当老黄牛吗?

“我现在很好,不想回来。”赵回说着又要走。

姜如玫又赶紧侧身拦住他,“你老急着走干啥啊?我还没说完呢。”

一而再的被拦,赵回也无语了,只能满脸厌烦的停下脚步,“行,你说,说完了我好走。”

半年不见,赵回是发现姜如玫越来越难缠了,以前姜如玫好歹还知道看眼色,现在是直接死缠烂打,根本不管别人愿不愿意搭理她。

姜如玫被他说的一噎,问道:“你就这么烦我吗?”

“对,你这种人很难让人不厌烦。”赵回回答的很干脆。

姜如玫又是一噎,生怕自己再问这个话题,赵回会说出更不给她面子的话,只能说出自己真实目的,“你真不会厂里了吗?半点可能都没有吗?”

“对,半点可能都没有,有你这种人在,我是疯了才回厂里。”赵回十分干脆的回答。

又一次被扎心,姜如玫饶是定力再好也有些绷不住了,有些火大的问他,:“我就这么招你烦吗?”

“可不?”赵回说着上下看了她一眼,毫不掩饰心里对她的厌恶,“像你这种推倒老人半句道歉都没有,家里人害死人家老人也不知错的人,我哪敢跟你共事,跟你这样的人在一个厂子里,我是嫌自己太命大吗?我不躲远点难道还要等着你把我全家都害死?”

姜如玫被他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赵回说的没错,至今为止,她还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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