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出卖(1 / 2)

今天注定不太平。

张秀玲的死已经被编成十几个不同的版本流传在基地里,各位奇人异士纷纷发表自己的见解,个个说得有理有据,俨然成为类似于“基地怪谈”的奇闻逸事,人口相传。刘译泽作为第一发现者成为了众人视线的焦点,一遍遍重复着案发时的场景。

“诶呀,我说多少遍了,魂都要吓飞了,哪顾得上什么线索?”刘译泽挥挥手,拉长了脸,“去去去,别打扰我写辞职信。”

众人一哄而散,神情可惜。

“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诶,我写到哪了?”经众人这么一打岔,她忘了刚刚想好的台词,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乌云密布,对着空白一片的单线纸干瞪眼了半天,没瞪出个所以然,果断写下“老娘不干了”五个大字,拿起纸大步流星地走向值班室。

值班室位于一楼的最外围,毕竟看守的都是珍贵的物资,不好摆在明面上,员工经过层层筛选,加上上下班的搜身勉强胜任了这份工作。若不是夜班心理压力太大,又出了这档子事儿,刘译泽倒是想留下来。或许可以找那个心理医生看看,既然是免费的,不看白不看。

这条路她走了无数次,今天显得有些冷清,出了命案,基地各部门几乎停转,大家闭门不出,护卫队能拿他们怎样?

“哎,真倒霉。”她轻声叹气,叹的不知是自己还这世道。

事实告诉她有些话不能乱讲。

她拐了个弯儿,突然眼前一黑,听到一声闷响,她心想,这年头哪来的停电?

剧痛姗姗来迟,从脑后传来,一发不可收拾。她视线模糊,感觉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下倒去,脸接触到地面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那声闷响是重物敲击她脑袋发出的。

……

姜源和伊莱提前两个小时来到辅导室,他们负责为下午的悼念会做准备,将这个小房子布置成灵堂。

伊莱将椅子搬到角落,留出一片空地,以便容纳前来悼念的几十号人,姜源在长桌上摆上几根蜡烛,看着像回事了。

“姜老师,对于这件命案,您有什么看法?”伊莱擦去汗水,随口问道。

姜源停下手上的动作,回过头正视他,这是他讲话时的习惯。

“我啊,只是个普通心理医生,不会编故事,只是觉得可惜,前几日还活生生站在眼前一起聊天的人,就这么被夺去了生命。”他哀叹地摇摇头,“世事无常啊。”

“那老师以为,凶手是内部还是外部来的?”伊莱又问,看起来对此事颇感兴趣。

“这…”姜源凑近几步,压低声音,“要我说,八成来自基地内部。”

“此话怎讲?”

“先不说这附近存在活人,单单是潜入基地,打开窗户又杀了人…你觉得护卫队是干什么吃的?再说,年过六旬的老者,怎会在半夜去那种地方?”

伊莱轻笑一声,赞成的点点头:“姜老师真是直言不讳。”

姜源连忙摆摆手:“哪里哪里,都是瞎说罢了,我们只需办好眼前事,杀人命案是护卫队差事。”

“自然。”伊莱一笑了之,这话题便这么过去了。

两人折腾了一小时,将辅导室擦拭的一尘不染,才放心离去。

……

奚绥在黑暗中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得踏实,一夜无梦。他慢腾腾的站起来活动筋骨,安槐准时在他耳边出声:“可算醒了。”

奚绥挑眉“怎么,我睡了很久?”

隔离室没有窗户,又漆黑一片,很容易混淆时间,他推测现在太阳还没落山,顶多一片夕阳红。

“不然呢,睡得死沉死沉的,叫都不醒。”

奚绥有些惊讶,叫都叫不醒,那是真睡死了,他向来绷着根弦,更何况在这种地方,估计是昨晚折腾的太狠了,身体发出了抗议。

屋子不防音,呻吟声不绝于耳,研究所干的缺德事他算是领教不少,人类指望他们已经没救了,需要有人推一把,让基地发生一次翻天覆地的革新,至于结果是好是坏,就要看契机是什么了。这两天基地的动荡他一概不知,有机会的话最好找人问问,哪怕那人是齐怀江。

哒哒哒,某种不和谐的声音混进了哀嚎中,奚绥抬头望向铁门,看来时间过得比他预算的还快。

脚步声停下,如同场景重现,齐怀江打开门,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卷发,鼻子上的淤青还在,让奚绥不由自主想起了昨晚那一拳。

当时齐怀江被打在地上,更加狼狈不堪,鲜血不断从鼻子里涌出,他徒劳地捂住出血口,双眼瞪的老大,他的眼镜掉在一旁,看他时眼神飘忽不定,聚不上焦。

研究员一拥而上,一部分控制住奚绥,一部分又将齐怀江从地上扶起,为他拍去尘土。

“不…我没事”齐怀江推开手下,踉踉跄跄地走到罪魁祸首面前,他被二人反扭着胳膊,右手指关节上还残留着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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