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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洪光吸了吸鼻子,声音小了许多:“镇长,镇长,你先别生气,当务之急该给我出出主意怎么办?新的村委班子没组建之前,我还得处理这些事情,都已经火烧眉毛了。再者,这也太巧了啊。”

  “不要跟我提火字,提起火字老子就火大。”张克勇恨不得一杯子砸死刘洪光,半年前出个猥亵案,闹出个乌龙,让全县看尽了伏岭镇的笑话,现在一场大火烧没了两条人命,关键他娘的都是同一家人。

  张克勇自然明白刘洪光说的巧合,但无凭无据,空口白牙,村里又没有监控,黑灯瞎火的,怎么查?镇派出所的人被张克勇逼着几乎跑遍了整个堆谷村调查取证,就差用嘴犁地了,连绵不断的大雪,就连找只狗都难,一些细致入微的工作根本没法做。江家的院子又被一把火烧得一干二净,屁都没有。

  发完一阵子邪火,张克勇在刘洪光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还傻站着干什么?县里马上就会派联合调查组下来,让下面的人都全力配合调查,做好家属的安抚工作,村里尽快拿出一个方案来,另外......”张克勇沉默了许久:“希望只是普通的火灾事故。”

  刘洪光纹丝不动,想了想说道:“摸一把就犯法?都闹上了法庭,就那么点破事儿,不会真这么巧吧?”

  张克勇也不知道巧不巧,人心难测,神鬼难摸,此时此刻他一点都不想看见刘洪光的脸:“滚滚滚,做你该做的事儿,让村子里不要瞎传。”

  刘洪光被张克勇赶出镇政府的大门,只觉得这鬼天气真冷。

  4

  江岩从昏迷中苏醒,手上打着点滴。

  县医院的诊断是吸入过多的一氧化碳导致昏迷,身体没有外伤,骨头也没断,这对农村人来说,就是没事儿了。

  刘洪光接过医院的诊断书,刚松了一口气,随即想到这个碎裂的家庭,又开始唉声叹气。

  江岩坐在床上,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如同一个布偶娃娃,窗外的松树上挂满了厚厚的雪,堆得多了,被风一吹,呼啦啦掉了一地。

  “小岩呐,你给我说说,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小岩呐,你看我给你买了苹果,要不要吃一个?”

  “小岩呐,你奶奶也在这里住院,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她?”

  “小岩呐,你爸妈......”

  刘洪光不断说着话,看着江岩纹丝不动,四十几岁的汉子突然红了眼圈,一个好好的家,就这么散了,刚上高一的女娃,七十多岁的老人,这个家可怎么撑得下去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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