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257(1 / 2)

肚肠通畅了,心思也能清明许多。

孙瑾在净室里坐了一个时辰,突然发现并州的四本奏疏都有一个共同点:

常仓!

生了民乱的四个县,原县长活着的或在动乱中被烧毁常仓,或在动乱后“不得不”把常仓里的存粮全部拿出来赈济乱民;至于原县长死于暴乱的,继任直接说就是死县长把常仓蛀空了!

无论真假,无论是否更改了事实发生的先后顺序,总之就一个结果

——常仓里彻底空了,并且因为遭受了民乱,账也平了!

孙瑾当了这么久的皇帝,当然知道自己那些臣子是个什么玩意!一百个县长九十九个得朝常仓伸手!可这些县长全是五洲本地出身,本着一份同州的情分和对严酷律法的敬畏,总能收敛几分。

可并州各地官员的这几分收敛,都被多年的灾情磨平了……

“传诏。”孙瑾沉声道。

“陛下,奴在。”一直等在净室门外的大长秋赶紧温声回应。

“擢车骑将军孙钟为骠骑将军,加冀州都督,领冀州军。即刻赴任,五日履职,不得迁延。”

陛下说完,大长秋等了一息,见陛下再无其他旨意,才道:“喏。”

快步退出陛下的寝宫,大长秋转身就小跑着往丞相的班房赶去。

陛下令新任骠骑将军即刻赴任,五日履职,从广固快马到冀州大营怎么也得三四天,那么,孙钟最晚明天一早就得出发。所以,今天落衙之前就得丞相、大司马给孙钟走完全部升官、任命的流程。

时间紧迫,万万不敢在他这里浪费!

丞相听了大长秋传的旨意,立刻让制诏御史给陛下起草圣旨。他本人依旧看着刚才没看完的奏疏,只心中却在琢磨着:吴地和五洲两派争夺多日的冀州军将军一职,为什么突然落到了宗室的头上?

这边制诏御史把圣旨写完给丞相过目,丞相看完交给大长秋。大长秋一路跑来的喘息未平,又端着圣旨小跑回寝宫给陛下确认。

陛下还在马桶上,隔着门听大长秋念完,只道:“用印。”

“喏!”大长秋无声的带着行过皇帝金印的圣旨出了寝宫,再回到丞相的班房。丞相看过无误,这才让惯用的文佐替他给大司马写调令。

大长秋这才松了劲儿,回寝宫继续去伺候陛下。

至于圣旨,自然是由收到调令的大司马派属下传给孙钟。

张大司马今日早退了,留在官属的心腹替他把后面的流程安排下去,然后立刻亲自去给东翁报信儿。

而耳朵足够长的两派官员首领已经得到了丞相的通知,有志一同的想:

竟然是两派鹬蚌相争,让宗室渔翁得利了……

正在跟顾氏管营建的管事核对预算的萦芯,隔了一天才知道,冀州军的将军终于定下了。

看来阿保真是吓坏了,这几天来的都是一郎,听完传遍广固的朝中大事,他又简单的说了下并州有三四个县生了民乱。

以萦芯的人生观来看,并州早就该乱了。倘她不幸投生在并州,就是不聚众造反,也得想方设法带着一家老小出逃。并州平民能忍三年多,真是太恭顺了。

可惜,他们的反抗只在当地造成了一点影响后,就迅速被镇压下去。

因为担心那一伙奸细会在并州捣乱,萦芯竟然体会到一种人生观被割裂的错觉。 一方面,她生出一种庆幸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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