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404(1 / 2)

昨天晚上自己是怎么打发走费习的?

懒懒靠在廊柱上,萦芯只花了半秒就放弃了回忆。

至于什么移民死活、什么朝中权斗……

萦芯此刻更是什么也不愿去想。

可惜“今生”的世道,如果不想处处都被裹挟,最后堕入失去一切权力的地狱,她须得时刻头脑清醒,须得竭尽全力,才能让自己将将保持在已经形成或者即将形成的旋涡之外。

依然困顿的精神让萦芯不停的打哈欠,夕阳在频频被生理泪水填满的双眼中模糊再清晰。

终于,萦芯停止了奢侈的懒散,轻声道:“阿甜。”

阿甜依言来到近前,就听小娘子问她:“昨天我跟费师谈什么了?”

阿甜回头看了白茸一眼,等白茸知趣走出院外才将昨夜小娘子与费师的对话重复了一遍。

“啊……”萦芯瞠目结舌的听完,脑门往廊柱上一磕,心道:

我这在老费面前暴露太多了吧……

怎么办?

老费这样知情识趣的人应该不会追根究底吧……

看小娘子额头都磕红了,阿甜赶紧伸手挡在廊柱上,“小娘子这是怎了?”

依旧还想休息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任萦芯如何催动也不能像前两天那样飞速运转。

在阿甜肉软的掌心蹭了蹭,任本就松松垮垮的堕马髻散掉,萦芯喃喃道:“阿甜,我想吃好吃的。”

自少君嫁进李氏,小娘子都快四年没有心思折腾新奇的吃食了。阿甜以为所有为难小娘子的事情都已经解决,她终于可以放纵自己,便兴奋的问:“小娘子想吃什么?”

萦芯想吃的太多了。

炸鸡薯条、汉堡披萨、麻辣香锅、番茄炒蛋、拔丝红薯……

如果要解决脑子混沌的问题,最想吃的就是“前世”中学门口裹满爆甜爆辣酱汁的各种炸串!彼时,只要她想这一口了随便叫个车就能去吃!

可是,没有。

除了好似无穷无尽的艰难,这时代什么也没有……

无独有偶,一早就过了胶水1在当利县搜寻无果后,又在东莱郡郡治掖县外围三个驿站转了一圈儿的白虎,望着逐渐暗下去的天色,也在嘀咕,“为什么没有……”

不远处跟了他们小半天的掖县贼曹校尉也骑在骡子上,也往白虎眺望的方向看过去,嘴里也嘀嘀咕咕,“你说他们能去哪儿啊……”

周围几个大冷天儿跟着在外面跑了半天的贼曹丁哆哆嗦嗦的给他搭话:“不知道啊……要不咱们回城吧,保不齐城里已经查到消息了。”

白虎一行惊动掖县县衙也是正常,毕竟在大吴有远超于军递数量的骑兵出现在军营以外是很稀有的。

何况白虎一行没带辎重,吃喝住宿都是用顾侯府的牌子在官驿白嫖,根本没法遮掩行踪。

当然,白虎这一路也没打算遮掩,甚至是大张旗鼓的向一路上的驿站和急递打听五名失踪亲兵的行程。

因为夫人的军令是:人的优先级在消息之上。

已经过了这么多天,如果他们还活着被扣在谁的手里,白虎必须明确的向这个人传达出:顾侯务必要人,且绝不善罢甘休的意思。

如此,才能让困着那五个顾氏亲兵的人投鼠忌器。

白虎垂眸回忆东莱郡的地图,掖县再往前走就是曲成县,即刻出发三个时辰后就能到,便对着身后的亲兵道:“走。”

掖县贼曹校尉的骡子跟不上战马的速度,很快在越发朦胧的夜色中失去了顾氏亲兵的背影。

他们顺着顾氏亲兵留下的马蹄印远远坠着,直至确定他们已经跑过掖县界碑才决定回转。

除了贼曹校尉,其他贼曹丁只能徒步,虽然都有统一分发靴子穿,可脚趾早都冻得没了知觉。

所有人都骂骂咧咧的抹着清鼻涕往回赶,没有人发现不远处身后,有二十名训练有素的顾氏亲兵拨开隐藏身形的积雪,缓缓跟了上来。

顾氏亲兵并没有跟着他们回掖县城中,而是沿着绕城的小路继续往回走。

“咱们去哪?”一个亲兵问走在前面的白虎。

白虎沉声道:“去当利县与掖县中间的那个官驿。”

那里是五个亲兵最开始失去踪迹的地方。

另一个亲兵兴奋的道:“趁夜,咱们把那个驿丞绑了,拷问拷问?”

摇摇头,白虎没有继续作答。

他知道那五个亲兵是来查东莱侯资助的道观的,既然突然失踪肯定是因为查到了什么。

那么,只要按照他们的任务重新走一遍他们的路径自然能找到他们。

白虎唯一要注意的,就是要快!

他们的目的地不算远,小跑的情况下子时之前就到了。

简单修整一会儿,白虎带着亲兵们去了这个驿站最近的一处村落,并在村落的最外围控制了一户佃农。

佃农一家老少四口,白虎把环首刀往最小的孙子脖子上一比量,年纪最大的阿翁便有问必答了。

无视几个亲兵土匪似的在佃户家的灶房里翻找弄出的响动,白虎烤着火盆沉声问道:“你们这里,有道观么?”

“有有有!”阿翁见小孙孙都吓尿了,声音里满是心疼。

闻言,白虎紧盯着老佃户,“仔细讲讲。”

“有……有三处。自此往南有个玄元观,往东还有个灵应观……当利县城里还有个太玄观。”老佃农说完,便讨好的看向白虎。

看来他是不知道“仔细”是什么意思,白虎便只能自己问:“玄元观什么时候建的,里面有多少道人,大概都是多少年岁?”

“那……观想是有年月了,百八十年也该有了吧……”老佃农说着,看向嘴被堵着的儿子儿媳,见他们都点头,才继续道:“里面道长倒是不多,也就七八个,年岁……老的可能比老朽老,小的也就孬孙那么大吧。”

“灵应观呢?”

“呃……”老佃农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继续道:“是几月前才开的,里面都是年轻道长,具体多少人老朽还真不知道,他们不收布施也不出门做法,只关起门来自己修行。”

白虎瞳孔一缩,却依旧问道:“太玄观。”

老佃农往地上一趴俯,哀告道:“耶耶饶命啊!那太玄观是城里的观,小老一辈子也没进过几次城,实在不知啊……” “玄元观和灵应观你就去过?”白虎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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