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哪能不赌一把61(2 / 2)

  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排排金绣屏风随着轰然巨响砸倒在地,“砰!”的一声灰尘飞扬。披坚执锐的天人士兵怒吼着一拥而上,锐利的刀光转瞬间便已携着凛冽风声朝三人扫来。

  眼见即将得手,为首的敌人只觉视线骤然一花,清脆的裂帛之声顿起,眼熟的女式和服碎成雪片悠悠扬落,原地却哪里还有银时的影子。脑中警铃大作,他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凉意倏然透胸而过,黯淡的视野在归于黑暗前,最后瞥到的就是飞溅到空中的猩红色泽,以及那一抹不容错认的银色。

  “白……”夜叉。

  和服扬起飘落不过几息的时间,再回神时,地上已七零八落地多出了几具天人的尸体,体温犹热,漫不经心地握刀立于其间的赫然是银时染血的身影。

  他一甩沿刀刃滚落的血珠,活动了一下肩膀,懒洋洋地叹息出声:“总算从那身麻烦的衣服里解脱出来了,之前连路都没办法好好走真的是让阿银很困扰啊。”

  “偶尔体验一把女人的辛苦不是挺好的吗。”

  手下微施力,鹤子一把将和服下摆撕至大腿侧,三两下将碍事的和服宽袖缚到背后。不去看身后已经傻掉的藩主大人的表情,她捡起敌人掉落在地的薙刀,熟稔地轮转长柄,微微侧身,摆出进攻的姿势。

  “抱歉啊,藩主大人,虽然你的臣下勇气可嘉,但似乎在出城的时候就已经被敌人发现了呢。”

  想要瞒过敌人的视线,悄无声息地潜入,从一开始就不可能。

  因此不如干脆将计就计,营造一心营救人质的假象,将敌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主城,为突袭港口的部队制造空隙。从她和银时入城的那一刻起,就成了暴露在敌人视野里的饵食,敌人也果然不出预料一路轻松放行,自以为将他们步步引诱到了陷阱中央。

  藩主大人倒真是成了香饽饽,被两边争当诱饵。

  现在银时鹤子如期被围城中,敌军也抽调了大量兵力确保能将二人弄死。不管沦为笼中鸟的藩主大人意向如何,若是不想灭亡,攘夷军和滨田藩就必须合作。

  所以不是说了吗,比起玩文字游戏,她还是更喜欢化觉悟为行动。

  不问缘由,她既然承了那一跪,就一定会誓死将对方的主上救出。

  ——“你原意和自己的部下一起战斗吗?”

  拒绝的选项,根本就不存在。哪怕对方不想要获救都不行。

  真正的诱饵:藩主大人一怔,顿悟之后不怒反笑:

  “这就是你们的筹码?”

  “这世上,难不成还有比自己的性命更了不起的筹码吗?”银时嘴角一勾,声音虽然散漫依旧,眼神却锐利起来,宛若捕捉到猎物的野兽一般紧盯着面前黑压压一片、几乎占据了整条楼道的敌人。

  “堂堂一藩之主、鬼兵队军监、还有我这白夜叉的项上人头——不是阿银我自夸,凑齐我们这一桌就可以摆最上等的宴席了,看着眼前这些如狼似虎的家伙就知道了吧,对方早就循着血的味道聚集过来了,不好好欢迎一下可不行呢。”

  空气中的杀意沸腾起来,刺得人皮肤发麻,汗毛几乎要根根竖立。

  藩主大人沉默片刻,忽的哑声笑道:“一群疯子。”

  鹤子微转手腕,与长柄相连的刀刃反射出凛凛寒光:“承蒙夸奖,正如你所说,是疯子才会选择逆天而行。”为了夺回一人,甚至不惜向国家举刀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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