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又如何79(1 / 2)

  真里动了动唇,似是想要说些什么,鹤子却微微歪头,自己否定了自己刚才的说辞。

  “这么说好像有点不对呢,”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笑,“因为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选择之说。”

  选择什么。她吗。

  回到营地时,对方就已经不在了。就连去处,也是她问过其他队员才知晓的。

  “……” 鹤子扬起刀尖,认真地审视刀面,“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去了花街又能如何?”她轻轻勾起唇角,“副官、战友、同伴——我要以什么身份、以什么理由追过去?”

  她连光明正大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擦净过后的刀面氲着清亮的光,刀身染着暖黄灯色,刀尖却是衔着微凉的月辉,寒芒闪烁。

  ……她记得这把刀上的每一个伤痕和瑕疵,常年累月的征战在上面刻下的斑驳痕迹。被鲜血染得发暗的刀柄握在手心里,柄卷凹凸的弧度与掌心纹丝贴合,踏实得像是伴于身侧一辈子的老友。

  若仔细回想,虽说不上伴身不离,但陪在自己身边最长久的,的确是手中的刀呢。

  真里嚯的一下站了起来。“可你喜欢他不是吗。”尾音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下。

  鹤子不由得惊诧侧目。逆着月光,真里攥紧了拳头,指甲嵌入皮肤印下红痕也毫不自知,似是在极力忍耐:“这个理由,不够?”

  心脏猛地一窒,鹤子怔了半晌,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啊,”她缓缓道,似是不堪语言的重负,必须极轻极慢地拾起词句。

  她喜欢他。

  鹤子低低地笑了起来:“可那是我一个人的事。”

  ——她喜欢他。

  ——可对方是自由的。

  “……到目前为止我做过的所有事,”微垂眼帘,鹤子从一旁的木盒中取出刀油,拧开瓶盖,“都是我个人的擅自妄为,和晋助无关。”

  “他不欠我,真里。”

  若心意能传达,那很好。

  若是被无视了……那也罢。

  婆娑树影间,虫声忽盛。

  时值盛夏,连夜风的气息都是暖的,带着泥土的湿润和草木的清香。

  真里看了她很久,突然压低声音:

  “你很冷吗?”

  她望着披着队服外套的鹤子,声音平静得不可思议:“你冷吗?”

  心头好似遽然被人划了一刀,血肉分离,撕裂般地痛。

  看不见的血滴滴答答地淌了下来,温度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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