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这种东西只会不断减少130(1 / 2)

  “如果我能当初能抛下一切跟着那个蠢货上战场就好了。弱小如我,哪怕什么都做不到……”

  “你在说什么蠢话,”鹤子攥紧一直捏在手中血迹斑斑的御守,“所谓的强大与否绝不是仅仅以力量衡量。”

  对方比她厉害多了。在没有荣光的战场上,一直默默坚守等待,对方的坚韧是她所不能比拟的。

  沉默了一会儿,鹤子微微松开手心,将佐也的遗物递到羽岛面前:“这不是一直守护得好好的吗。”

  ——每一个队士都多少有点小怪癖。

  缺了一角的泛黄相片,翻来覆去读了无数遍早已烂熟于心的家书——总会有那么一两个珍之又重随身携带的物件,哪怕被乌红的血迹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面貌也舍不得丢弃。

  像是溺水的人紧攥着唯一的稻草,妄图汲取来自过去的温存慰藉,又像是迷途的人拼命回忆熟悉的路标,频频回首寻找早已被战火吞噬不清的旧我。

  攘夷军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形成了不成文的规矩,安葬亡者时,只要条件允许,总会想办法将对方生前最重视的东西寻齐,好像这样便凑完整了过去和现实,一同埋入再不相见的地底。

  但只有这个护身符,她觉得应该物归原主。

  羽岛眼中的神色剧烈波动起来,满盈的水光几乎破碎。

  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鹤子继续道:

  “那家伙的心,从始至终都在你这里啊。”

  哪怕之前被战火阻拦,现在有生死相隔,两人的心意却始终相通,从未分离。

  她忍不住柔和了眼眸:“一直保护得好好的呢。”

  代替鬼兵队,代替高杉,代替她自己,也代替已经不在人世的佐也,真挚地向对方道谢:

  “谢谢。”

  ……

  所谓的樱花祭几乎没有一次是按照桂的安排进行的,投入的诸多心血到最后总是会败给一群醉得不知今夕是何年的笨蛋。

  军中胆子最肥的银时有一次喝高了,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高杉向来藏掖得死紧的个人诗集,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当着大家的面朗诵鬼兵队总督的大作,明明醉得口齿不清脚步虚浮,却唯独在闪避高杉的追杀时动作敏捷如风,矫健如兔,刀锋几次都是险险擦着这家伙乱遭的卷毛而过。

  能见到高杉如此恼羞成怒的时候着实不多。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尽失冷静地跳起来炸毛的机会就更少了。

  浅啜一口酒,鹤子和桂坐在一起,没有动。

  云海一般的樱花漫过头顶,纷纷扬扬的花瓣被清风卷起,如同吹雪落了众人一身。碧空的阳光澈然,在大家嗤嗤的哄笑声中,在战场上被人敬为鬼神的白夜叉左躲右闪,最后一个不查被脚下的树根绊了一下,紧接着在下一秒被阴沉着脸的鬼兵队总督一巴掌呼上毛茸茸的脑袋。

  “唔,痛痛痛痛痛痛,阿银的后脑勺要瘪下去了。”

  朗诗大会被迫终止,高杉连冷哼都直接省去了,不由分说从银时手中夺回诗集,脸色黑得几乎能滴下墨来。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