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香(1 / 1)

这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一件真事。那是一年冬天,我随父母回老家过年,那是我跟邻居家一个叫小鹏的孩子放着鞭炮玩,我们每人拿了一支香别人手里的小鞭炮丢向对方。这种小鞭炮的威力并不大,炸不伤人,玩起来也刺激。我们两个一路互相追赶,互相攻击,我连着向小鹏丢了几个,都被他躲了过去,他得意的跑开了。我不甘心在后面紧追不舍,一路上互相追打,不知不觉就出了村。小鹏跑进了村边的一片树林里,我紧随其后追了进去,可他已经不见了,不知道躲在哪里。这时我发现树林里竟然是一片坟地,大大小小的散落着很多的新坟和旧坟,虽然是在坟地里,可我也并不觉得害怕,手里拿着香和鞭炮,随时准备点燃。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小鹏,可我手里的香却快要烧完了,这让我有点着急,因为我的香如果烧完了,那就只有挨崩的份儿了。小鹏应该是一直躲在暗处观察。

打着我的动静,他发现我手里的香块烧完了,便大笑着从一个坟包后面冲了出来,摆出了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随后把手里的鞭炮点燃准备扔下了。我也不能坐以待毙啊,我慌里慌张的四下张望,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在我脚下有一座坟,坟前摆着贡品和一个装着小米的碗,碗里插着几只没烧完的香。我瞅着那几只香,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般,快速的俯下身去,把插在碗里的香拔了出来。我兜里装着打火机,迅速点燃了香。因为着急,我在拔香的时候碰翻了上贡的盘子和插香用的碗。我当时也没想太多,跟小鹏追打着就跑开了。我们一直玩到了天,擦黑菜回家。怪事就在晚上发生了,吃饭的时候,爸妈发现了我的不对劲,说我吃饭时不像往常一样磨磨蹭蹭的,而是大口大口的往下咽。妈妈让我慢点吃,怕我被噎到,他们都很奇怪我怎么变成了那个样子。其实我也很奇怪,因为我平时都像猫叼屎一样,每次被我妈数落好久才能吃上一碗米饭。

而那一次,我连续吃了三四碗,却还没吃饱,要不是吃光了桌上的饭菜,还不知道还得吃多少才能停。吃完饭后,我放下了碗筷,也不理会爸妈的质问,径直走回房间。我妈说我那时的眼眶就有些发青,眼神发直。我妈从没见过我那样,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爸就提醒他去看看我是不是病了。我妈说她走进我的房间,就看见我直挺挺的躺在那儿,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房顶。我妈一边询问我哪里不舒服,一边把手搭到了我额头上。我妈说我的额头热的烫伤,好像突然之间就发起了高烧。我妈赶紧把我爸也喊了劲,他们都很纳闷,怎么好好的说发烧就发烧了呢?而且病状也在加重,我的眼睛开始往上翻,翻到没有了瞳孔,只有白眼球,嘴里开始说些奇怪的话,把我家的香头,我要教训教训我妈,说我发出的声音也不是我自己的,像一个老头子似的,他们以为我烧迷糊了,就开始大声叫我的名字,可我没有回应他们,我妈看我那个样子,就张罗着要把我。

送到村里的诊所看看,可就在这时候,我直挺挺的坐了起来。我妈说我当时的样子可吓人了,脸上都是皱纹,活脱脱的一张老头脸,而且用苍老的声音说着奇怪的话,混小子拔了我家的香头,想让我断子绝孙,我就让他吃吃苦头,长长记性,语气中很是气愤,而说完几句奇怪的话后,我又扑通一声倒在了床上,不省人事。我妈这才反应过来,我这不是普通的发烧,应该是老人嘴里常说的重邪。我妈就断定我白天一定是闯祸了,然后让我爸去找小鹏问个清楚。我爸也被吓得不轻,赶忙跑去了隔壁的小彭家,当时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小彭都睡下了,小鹏他妈一听我爸说的那么严重,就回屋叫醒了小鹏。小鹏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爸问他什么,他就回答什么,然后把我们白天干的事都说了一遍,当他说到我把一个坟头的箱给拔了的时候,在场的人脸色都是一遍,小彭的爷爷抬起手就在他后脑勺上打了一下,骂他不知死活,因为在我们那有一个说。

拔了坟前上供的香火,就是断了主家的香火,也就是想那家人断子绝孙,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而小鹏的爷爷多少懂一些这种事,他让我爸赶紧买一些香烛去给主家赔罪。我爸也听过这种说法,知道我闯了大祸,麻利的去买了很多香烛,有小鹏的爷陪着去了坟地,因为不知道我拔的是哪个坟头的,他们两个只能打着手电挨个坟头查找。找了好半天,小鹏的爷爷才有了发现。我爸跑过去一看,还真让小鹏的爷爷给找着了。那个坟前的贡品和香炉碗都被打翻了,和小鹏说的一样,我爸按小鹏爷爷说的把香重新给点上,贡品也重新换上了,然后开始跪在地上求情,求那坟墓的主人原谅我的所作所为。爸爸跪在那哀求了有10分钟,小棚的爷爷拍了拍爸爸的肩膀说,可以走了,因为坟前的三炷香烧了10多分钟都没有密,说明主家接受了道歉,而如果香灭了,那可就麻烦了。我爸也顾不得膝盖跪的生痛,起身就往家赶,想看看我的安危,他气喘吁吁的。

跑回了家,一进门就问我咋样了,我当时已经醒了过来,而且更神奇的是我的高烧也退了,我爸一看我没事了,这才冲我发起了火,骂我不知死活,什么祸都敢闯,不过也就骂了我几句,因为他看我无精打采的样子,也没有再骂我。在那件事之后,我一连几天都没有精神的,而且还无缘无故的拉肚子,这就是我这20几年来最真切的一次诡异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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