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车夫（2 / 2）

眩晕加上臭气，赛勒克斯实在顶不住，起身走出车厢喘口气。

有了对比，雨水激发的土腥味意外的好闻，赛勒克斯不太想返回车厢，就随意在不知何时让开了个身位的车夫旁坐下，漫无目的地扫视这片荒原的风景。

荒原说是荒原，事实上却一点不荒：

凹凸不平的土路边，植物狂乱地生长着，有没过脚踝的青翠蕨草，也有一人高的毛绒蒲团；有半人高的杂乱灌木，亦有十米高的坚挺大树。如雾般的雨水给它们罩上一层迷蒙，更是添加了几分神秘气息，让它们看上去越发苍翠欲滴。

若不是这条土路被往来于戴珀特与瑞塞斯经常碾压，恐怕也早就染上一层绿茵，最终被周边的植物同化，完全看不出人类的行动痕迹了吧。

赛勒克斯在心中感慨着，随口问道：“师傅，你做车夫几年了？”

“三年了，老爷。”车夫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快速回应道，“老爷，还是不要叫我师傅了，实在是折煞我，如果您愿的话，叫我戴夫就行。”

“行，戴夫。”赛勒克斯从善如流，很自然的转变了称呼。

他不是不能直接通过鉴定能力查看他的名字，但即使是曾经还是玩家的时期，他就更加喜欢通过询问的方式来得到答案，因为这更显尊重。

当然，因为曾经有“玩家随意用鉴定能力查看大佬的信息被发现，然后瞬间被拍死”的实例，大部分玩家都选择收敛自己那过盛的求知欲，养成了碰到比自己同等级或等级更低的对象时才使用鉴定的好习惯。

赛勒克斯因此更加不喜欢直接使用鉴定能力查看陌生人，也因此没了直接了解到陌生人名字的方式，只能通过询问获知。

顺着似乎漫无止境的土路看去，赛勒克斯接着问道：“那这条路你走过几次？”

“这是第一次，老爷。”戴夫回答道。

“第一次？我记得这一趟并不近吧，你这还敢接这单生意？不怕走错路？”

“老爷，我们国家并不如您的国家那么富强，连接两座城市的道路仅有一条没有分叉的土路而已，只要一直沿着车辙前进，总会抵达目的地。”

“是吗。”赛勒克斯的语气稍有些惊讶。

在曾经是玩家的那段时光中，赛勒克斯会选择出城，不是有导师带着出去搞研究，就是已经交通自由，出城乘坐的不是列车就是传送阵，根本没有坐过马车，更别说了解马车路线的选择了。

戴夫的这番话倒是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

“所以，这是约定俗成的惯例？”

“算不上是，老爷。这只是我们这些小国的悲哀。”

有点意外地看了眼戴夫，但他只是把着缰绳，握着赶车鞭，目不转睛地盯着前路。

没有盯太久，赛勒克斯收回目光，再次问道：“话说回来，为什么你每次和我说话都要带上一句老爷？”

“呃，这……”

戴夫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支支吾吾的态度让赛勒克斯忍不住思考，不一会儿就找出了个理由：若是高档点的车夫倒可能还算是服务业，但底层的车夫就只是个工具人了，若是遇上乘客打骂只能受着。

或许戴夫是曾经碰上过奇葩的乘客并被教训了一顿，给他造成了深刻的心理阴影，最终选择将自己态度放得更低些，毕竟说好话谁都爱听不是吗。

叹了口气，赛勒克斯挥挥手道：“这问题你就当我没问吧……”